韓侂冑也同樣深知,若是大宋能夠在自杞、羅殿一戰上取得勝利,那麼對於整個大宋朝廷上的主戰派來說,無疑於是一劑振奮人心的良藥,而對於如今再次想要北伐的聖上來說,無疑也是增添了北伐的底氣跟對金人的硬氣。
其他的因素或許不會吸引住韓侂冑,但對於如此一來能夠增添大宋各路大軍抗金北伐的士氣,能夠讓朝堂之上的主戰派腰桿直起來,對於韓侂冑無疑是具備着強大的吸引力。
“一旦自杞、羅殿歸我大宋疆域,大理少了高家之後,我大宋還會缺戰馬嗎?到了那時候,若是聖上再起北伐之志,我大宋又豈還會因爲戰馬而被掣肘?北伐也將不再是一紙空話,將會變得指日可待啊。”葉青看着沉思的韓侂冑,繼續給下着猛藥。
他相信這樣的誘惑,對於史彌遠可能是免疫的,那貨一輩子只求榮華富貴,只求富可敵國,但對於眼前的韓侂冑而言可是不一樣,他想要的遠遠不是史彌遠那般低級趣味的金山銀山,他想要的是真正的一世大丈夫行徑。
“成都府路我韓侂冑沒問題,但……自杞、羅殿,你怎麼能夠讓他們同意合謀大理?”韓侂冑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只要不怕丟官罷職,就什麼問題也沒有。”葉青頗有深意的說了這麼一句話,而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後,露出一絲疑惑的表情道:“其實我一直有一事兒不明,信王被罷免到夔州路,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
“此話什麼意思?”韓侂冑動容,脫口而出道:“你是說,這是聖上有意爲之?”
“不知道,猜不透。但看起來像是聖上有意爲之,但也不像是早有預謀。可說是巧合吧,但也未免太巧合了吧?”葉青此時,是真的不知道信王趙璩被罷免到夔州路,是不是還有着其他預謀。
“若是信王前去說項,那麼不論是自杞、羅殿必然是深信不疑,到時候必然是會想要圖謀大理分得一杯羹,但他們哪能想到,當他們想要從大理身上叼走一塊肥肉時,慫恿他們的大宋,會把他們的老窩給端了!葉大人陰險,韓某佩服!只是你如何能夠說服信王前去說項?”韓侂冑眉頭時而舒展,時而緊皺,心裡頭漸漸也有些明白,葉青能夠在金、夏兩國鬧出那麼大的動靜來,並非是全部是形勢所逼,而是這傢伙原本就很瘋狂膽大。
“有了能夠讓信王心動的籌碼就足夠了。”葉青聽聞着外面傳來嘈雜的腳步聲,而後笑了下道:“有人耐不住寂寞,深怕咱倆孤立他,看來是迫不及待的跑過來一探究竟來了。”
葉青話音剛落,門便被推開,史彌遠臉色不善的便走了進來,看着兩人道:“兩位大人倒是好興致啊,本官在大理皇宮內忙於使臣之差事兒,兩位大人竟然在這裡多清閒、喝花酒……。”
“我們若是在,你還怎麼痛快的撈錢?”韓侂冑毫不客氣的諷刺道。
“韓大人,不知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史彌遠不由自主的嘖了一生反問道。
而就在他們還在青樓內喝花酒的時候,夔州路的忠州信王趙璩的新府邸內,趙璩正手裡拿着一封密信,看完之後的趙璩,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就着燭光把手裡的密信化爲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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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同趙璩一同被罷免到忠州的張達道,看着趙璩凝重的神色,再想想剛纔信王看後便立即焚燬密信的舉動,此時的他,也不知道該不該張嘴問話。
“自杞、羅殿距離忠州有多遠?”趙璩張口問道。
聽到趙璩凝重嘆氣的語氣,一時之間想歪了的張達道,急忙道:“信王不可啊,朝廷雖然罷黜了您的爵位,但只要您在忠州忍耐一些時日,稍微作出一些動靜來,朝廷還是會有回心轉意的可能的,到時候您回臨安也不是不可能啊,可千萬不能行錯踏錯啊,如此到時候……您可就是無法回頭了。”
看着緊張到不知所措的張達道,趙璩卻是笑了,想不到自己只是問了一句話,竟然能夠讓張達道的聯想如此豐富,還自以爲是的認爲自己這是謀反。
“本王……本郡王又豈會如此糊塗?”趙璩適應着自己的新身份忠平郡王,繼續道:“非是你想的那般,只是有些要事兒而已,暫不方便透露與你知曉。”
看着經歷過建康一事兒後,變得更加穩重的趙璩,張達道心頭雖然還有疑問,但同樣也有着欣慰,畢竟只要不謀反,凡事兒都有迴旋的餘地,而若是一旦踏上謀反之路,那麼就等於是再無回頭之路,只能是一條路走到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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