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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安城上一次發生大規模的廝殺,還是好幾年前,湯思退與葉青在大瓦子的那一場雨夜廝殺。
如今湯思退已經入土多年,而葉青則是再一次成了臨安大規模廝殺中,人人喊殺的主角。
上一次的目標明確、兵力清晰,自己在暗湯思退在明,以至於葉青的心裡有着超過七分的把握,相信自己能夠勝出。而這一次,葉青並不是十分清楚,除了禁軍,以及史浩這兩年暗自訓練的家將外,趙構到底給了信王多少的權利。
整個信王府裡的兵士如同潮水一般,在昏暗的燈光下,向着葉青跟賈涉涌了過來。
同樣,今日秘密進城的潑李三、老劉頭等人此時也早已經衝進了信王府內,奮力的幫葉青解圍,期望以最快的速度,爲葉青殺出一條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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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大理寺的風波亭處,趙構仰頭打量着風波亭三字,看了看身邊的護衛與王倫,嘆口氣道:“當年秦檜、張俊爲岳飛佈下了天羅地網,兩方雖劍拔弩張,但終究因岳飛顧全大局,忠君愛國,顧忌跟隨他回到臨安的無辜將士因他而犧牲,所以才並未反抗。也正是因爲如此,才讓萬候卨有膽量親自嚴刑審訊岳飛。甚至不惜腰斬張憲、岳雲,以此來先斬後奏,做實岳飛之罪名。”
王倫跟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當年的事情他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當韓世忠趕過來想要救岳飛時,已經是爲時已晚,而在厲聲質問秦檜時,秦檜一句:“其事體莫須有……難道沒有嗎?”便讓韓世忠啞口無言,憤怒之下,差些一刀砍了秦檜。
可惜,秦檜的命比岳飛的命要硬了很多,岳飛沒能等來韓世忠等人的救援,但他想要砍的秦檜,卻是等來了趙構的制止,從而保住了一條小命。
“但葉青終究並非是岳飛啊,此子不忠人君、不忠大宋,雖是宋臣,但其心難以捉摸,所以觀泉坊的廝殺倒是在朕的預料之中。”趙構這纔開口,聽着王倫的稟奏嘆息道。
“奴婢相信,葉青即便是有三頭六臂,也不可能從魏國公、信王兩人聯手佈下的天羅地網中逃出來。”王倫如同給趙構打氣似的說道:“何況大理寺如今如同銅牆鐵壁,葉青就算是來了,也正好可以被太上皇您關押起來審訊、問罪。”
如同廝殺正酣的信王府一樣,此時的大理寺同樣是燈火通明,陰暗處時不時的能夠看到有人影走動,保護着趙構的同時,自然也是防範着葉青殺出重圍,來此見趙構。
趙構打量着人影綽綽的大理寺,心思一直被觀泉坊牽掛着,絲毫沒有發覺,今夜的王倫,話語要比平日裡多了不少。
“但願如此吧。”趙構皺着眉頭,踏步走進風波亭內,腦海裡時不時的浮現出,當年他與葉青在此閒談的情形:“若是……。”
趙構有些心神不寧,葉青不比岳飛有忠君愛國之念的束縛,正所謂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足以如同一座大山似的壓着岳飛,讓他難以抉擇。
而葉青則是完全不一樣,此子如同一匹脫繮的野馬,一頭未被馴化的野獸一樣,心裡根本沒有這君臣之道,爲了保命,此子必然是要奮起反抗。
“這可是謀反啊。”趙構喃喃嘆息着,心裡頭是千頭萬緒,葉青掌皇城司多年,臨安城自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這也是爲何,他願意借殿前司的兵卒給信王趙璩以防不測的緣故。
但到了此刻,他卻還是隱隱的有些擔憂,總覺得自己好像準備的並不充分,以史浩、趙璩二人的聯手,好像並不保險能夠讓葉青喪命於觀泉坊。
“能從金人精銳鐵蹄柺子馬的追擊下逃脫,甚至還能夠全殲金人鐵蹄,趙璩跟史浩……。”趙構有些憂心道。
一旁的王倫立刻寬慰道:“當初葉青之所以能夠從金人鐵蹄下逃生,那是因爲他早有防備,而今則是不一樣,太上皇您允了葉青的妻子前往揚州與葉青相聚,而在宮裡頭,您又對他在淮南東路一年的作爲給予了肯定讚賞,想必葉青的防人之心早已經被您給麻痹了。”
“你以爲他就不會防備朕?”趙構斜看了一眼王倫,嘴角帶着一絲的不屑,他相信葉青應該早就有所察覺,但只是不知道,他還有沒有能力殺出重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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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司、殿前司、禁軍三路,難道真的會阻擊不了一個葉青嗎?
任淮南東路安撫使一年有餘,從不曾聽到過他打五路大軍的主意。
所以趙構選擇這個時機,除了因爲自己老邁,大限不日將至外,便是擔憂若是再給葉青在淮南東路多些時日的話,五路大軍一旦被葉青所掌,那可就真的是尾大不掉,朝廷就很難奈何這樣一個不忠人君的臣子了,甚至有可能會適得其反,從而迫使着葉青成爲大宋朝的第二個任得敬。
趙構寧願讓葉青成爲大宋朝的第二個秦檜,也不會選擇讓葉青成爲第二個任得敬,但兩相比較,他還是更傾向讓葉青成爲第二個岳飛,所以風波亭,終究會是葉青的葬身之地,只要葉青能夠從觀泉坊殺出重圍,那麼他必然會遵旨來風波亭。
鐵蹄聲在大理寺外的石板路上響起,寂靜的夜色之下,馬蹄聲顯得尤爲的響亮跟清澈,即便是離大理寺還有很遠,但也是足夠讓趙構聽的是清晰無比。
“什麼人?立刻去查看!”本就有些心神不寧的趙構,此刻聽到那急促凌厲的馬蹄聲,立刻從椅子上起身,尋聲望向大理寺的高牆外道。
王倫立刻吩咐着殿前司出去查探,整個大理寺圍繞着風波亭四周的殿前司兵卒,瞬間也一下子進入到了戒備狀態。
響亮清澈的馬蹄聲,聲聲清脆入耳,但聽在趙構的耳裡,如同戰場上那戰鼓聲一樣,如同巨錘在捶打着他的心房,不由自主的整個人都感到了一絲絲的窒息跟殺意。
隨着殿前司統領率領着十幾名兵士,在風波亭外開始動起來,手裡的弓弩、腰刀紛紛被他端起來時,清脆卻也帶着一絲冰冷的女聲,緩緩從風波亭不遠處的樹林內響起。
“民女白純,見過太上皇。”樹林內,隨着殿前司統領的一聲呵斥聲,只見一道白影緩緩從樹林內,向風波亭方向走來。
“太上皇,是葉青之妻。”王倫立刻向趙構解釋道。
“她……她怎麼會在這裡?”趙構一愣,看着風波亭外的殿前司統領,此時已經把手臂高舉起來,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似的,阻止道:“住手。”
隨着趙構的命令,殿前司統領離開緩緩的收回高舉的手臂,不過依然是警惕的看着從容不迫,在樹林內的陰影中,如同女鬼一樣,向風波亭“飄”過來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