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恭敬的態度看在王淮的眼中,自然也是格外的滿意:“老夫……冒昧前來,還望葉青莫要見怪纔是。”王淮笑呵呵的看着葉青,眼神之中透露着濃濃的欣賞之意。
“豈敢,王大人屈尊降貴來下官家裡,下官是高興還來不及呢。”葉青急忙請王淮坐下,乖巧的紅樓立刻在兩人寒暄完後,送上茶水而後轉身離去。
看着王淮不經意的掃了一眼紅樓,神情很快的又恢復了笑容滿面的樣子,道:“老夫本想在德壽宮找機會跟你說上幾句,但……你也看見了,如今皇宮一片哀傷,你與老夫同殿爲臣,自然也應該知道,以老夫跟你之交情,還是需要避諱一些其他臣子纔好。何況……。”王淮感嘆了一聲,繼續道:“老夫雖久居左相之高位,但右相韓大人如今與老夫之間頗有隔閡,所以老夫也是爲了保護你啊,免得你被韓大人猜忌,還道是你葉青乃是我王淮的臣子,到時候可就是把你給害苦了。”
“王大人顧全大局,下官受教了。”葉青伸手隔空虛請王淮喝茶道:“下官與韓大人不睦,王大人想必也是心中清楚,當初建康一事兒,以及後來出使大理等事兒,下官的功勞……可沒少被當時的吏部尚書韓大人,搶去放在了韓侂冑的頭上。當然,下官自是不會因此而對韓大人心生不滿的。”
兩個人表面上看似談論着朝堂之事兒,而言外之意已經是很明瞭,小葉啊,這個時候可要想好了,千萬莫要站錯隊,而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那是自然,王大人就放心吧,韓誠搶我功勞這件事兒,我忘不了,既然以後跟着王大人,那麼功勞的事情,就得勞煩你王大人以後多費心了。
兩人互望一眼,而後心照不宣的笑了起來,隨即兩人再次端起茶杯同飲,放下茶杯後的王淮,靜靜的看着臉上帶着謙遜的葉青,想了下道:“如今臨安朝堂已經頗爲穩定,雖聖上因傷心而不早朝,但聖上終究是至情至性之人子,如此之舉我跟韓大人都感同身受。所以老夫此次前來,倒是有一件事兒不得不問清楚你葉青。”
“王大人您吩咐,葉青必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葉青也放下茶杯正色說道。
“那就好,有你這句話,老夫就不再有顧慮了。”王淮同樣是正色說道:“敢問如今淮南東路,若是北伐,以你這個安撫使統五路大軍,可能奪回幾城?”
葉青不動聲色笑着回答道:“下官暫時無法給大人幾城幾地的保票,但若是王大人願相信下官,下官定然不會讓大人您失望。”
“如此說來,你在淮南東路這一年來,收穫也算是頗豐了。但……。”王淮嘆口氣,有些憂心道:“據老夫所知,如今你在淮南東路這一年來,對於五路大軍好像都並未插手過,若是如此的話,你覺得……。”
“王大人乃是我大宋左相,樞密院樞密使,軍中大事兒雖一路安撫使所統,但說到底,天下武將士卒都當該是歸王大人所統纔是。何況當初下官赴任之時,王大人並未跟下官提及過五路大軍一事兒,所以下官不敢貿然而動,如今若是王大人願意相信下官,下官定然能夠給大人您一個滿意答案。”葉青信誓旦旦的說道。
即給了王淮面子,同樣,也是在告訴王淮,只要你同意,那麼接下來淮南東路的五路大軍,他葉青就會大刀闊斧的開始插手整治了。
王淮看着葉青的堅定,一時之間有些猶豫了,韓誠如今有其子韓侂冑,爲其在朝堂之上增添與他爭鬥、積累威望的籌碼,而王淮能夠選擇只有葉青、或者是虞允文,但當年虞允文本該前往兵部任職差一事兒上,自己並未能給予虞允文一定的幫助,甚至是還同意了當初湯思退的建議,從而使得虞允文只能屈就於大理寺少卿一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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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如今王淮眼下能夠用度之人,只有眼前的葉青。
官當到了他跟韓誠這樣的份兒上,所圖謀的便不再是向史彌遠那般目光短淺的物質財富了,也不是像葉青等人這般爲了保命,或者是爲了更高的官職了,而是他們終於可以開始施展,他們的政治抱負與治國安邦之策了。
到了他們這個高度,更看重的是留名青史的名跟利,名自然是青史留名,利,卻不是物質財富,而是他們在如今的高度,能夠帶領着大宋朝廷走向什麼樣的高度,大宋朝,是不是能夠在他的掌控下,變成他心目中理想的大宋。
人與人是絕對不同的,思想理念自然是更不會完全一樣,如同王淮想要向左、韓誠卻是想要向右,左右兩派如同左相、右相之爭的意見分歧時,自然而然的,他們要做的,便是如何讓手下的人,能夠爲他爭取到更多政治優勢與資源,從而以壓倒性的優勢,能夠獨自掌控大宋朝的車輪方向,這便是所謂的黨爭。
利益集團的利益已經完全以個人利益爲最高目標,而這個個人,便是他王淮、韓誠。
(ps:累了今天,就一更吧。後面這段話看看就好,不敢多寫細寫,稍沾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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