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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場毫無來由的強盜掠奪行爲,但花剌子模人對此卻是毫無辦法,只能是任由着遼人所謂的聯軍,以戰勝者的姿態剝削、壓寨着他們。
即便是心裡對於這支軍隊恨之入骨,但因爲阿姆河,以及王子殿下阿拉丁·阿斯蘭在人家手中成爲了人質,所以他們能夠做的,只能是眼睜睜的看着遼人聯軍從容的撤退,對馬爾汗、克曼、伊法三城又進行了一次掠奪後,才心滿意足的真正踏上了迴歸的路途中。
克古城在望時,花剌子模人的王子殿下,終於是被放了回來,而遠遠跟在身後的數百騎花剌子模人,也終於是第一時間接到了他們的王子殿下,從而使得這一場持續了一個多月的戰爭終於是畫上了圓滿的句號。
耶律月並沒有因爲邊疆葉青等人對花剌子模人,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而感到有多興奮,雖然說那一場勝仗已經大大緩解了她跟她姑母身上的壓力,也使得南院大王簫斡裡刺在王城,不敢在氣勢凌人的緊逼她們,但她現在更擔憂的是,來自宋廷那邊的密信。
素心讓她提醒葉青要小心夏人,甚至是金人,而具體爲何要小心,素心到現在,竟然都不知道真正的原因,只是知道夏人甚至是金人,有可能對從夏國迴歸宋廷的葉青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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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麗的眼睛呆呆望着手裡的密信,再看看前方的耶律乙薛,喃喃問道:“現在他們之間的關係很緊張嗎?”
“末將暫時還不清楚,但自葉大人他們回到克古城開始休整後,曾經被他們打散重組的部隊就已經再次各歸其麾下了。而且……。”耶律乙薛嘆口氣,接着說道:“而且不管是韃靼人還是金人,從邊疆回王城的路上,已經是分兵一半各自回國了。”
耶律月嘴角微微扯了個不屑的笑容,道:“是啊,掠奪了那麼多花剌子模人的財富,他們怎麼捨得帶到我們的王城,而後跟我們分享呢,自然是要利用現在他們在我大遼能夠暢通無阻的情況下,先把那些財富帶回自己的地盤上才踏實。至於留下來回王城的人,恐怕……還是爲了能夠得到我們當初許諾的好處。”
“但葉大人並沒有……。”耶律乙薛自然是能夠聽出來耶律月對韃靼人、金人言語中的不屑說道。
耶律月嘴角原本的不屑笑容,卻因爲耶律乙薛替葉青的辯解,變成了幸福跟羞澀的笑容,她哪裡不明白,葉青這一次過來還有一個目的,就是他跟姑母耶律普速完第一次見面時,曾經僵持不下的那個緣由。
顯然,如今葉青打算把從花剌子模人掠奪而來的,他的那一份財富當作彩禮來向自己求婚了。
“終究是名不正言不順啊……。”耶律月心頭有些憂慮的嘆口氣,姑母的性格難以琢磨,而且爲人處事極爲老練,要不然的話,也不可能在父親去世前,得到父親那麼大的信賴,放心的把大遼交給她一個弱女子。
她相信父親臨終前,必然是已經仔細的考量過諸多事情跟形勢了,讓姑母來代掌大遼,在弟弟成年後在還皇位於弟弟的做法,現在看來,很有可能完全是因爲姑母的孃家是南院大王簫斡裡刺。
只是耶律月不知道,父親臨終前,到底是相信簫斡裡刺多一些,還是懷疑多一些。
成也蕭何、敗也蕭何,恐怕父親當時的內心也是充滿了矛盾跟無奈的吧?或者是把全部的希望都寄託在了姑母身上,深信不管簫斡裡刺是忠是奸,姑母都能夠從容應對吧。
耶律普速完卻是做到了耶律月父親臨終前,希望她做到的一切,不單單是撐起了整個遼國皇室,而且抵擋住了南院大王簫斡裡刺的狼子野心,在皇室傳承跟夫家的選擇上,耶律普速完,最終還是選擇了犧牲自己的家庭,來成全大遼皇室。
所以耶律月不得不擔憂,姑母爲了大遼皇室,都能夠眉頭皺也不皺的,當機立斷的選擇了跟夫家翻臉爲敵,而自己這個大遼的公主,又有何理由,逃避眼下形勢依然不太好的大遼,而後嫁給葉青呢?
“他們還需幾日會到王城?”耶律月蹙眉問道。
自己身爲大遼國的承禮公主,在大遼皇室內憂不解前,顯然是沒有辦法嫁給一個宋人的,當然,除非這個宋人願意入贅遼國,那就另當別論了。
所以此時的耶律月,其實完全清楚,葉青只要不入遼,那麼他對自己所做的一切,在耶律普速完的眼裡,都只會是無用功,只能感動自己,卻無法打動以大遼國江山社稷綿延爲己任的姑母耶律普速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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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三日的路程,他們就會回到王城。”耶律乙薛看着耶律月一會兒高興,一會兒憂愁的神情,平靜的說道。
“你下去吧,我知道了。”耶律月的神態有些落寞的說道,而後耶律乙薛點點頭,便轉身走出了北府王帳。
對於耶律月來說,葉青一天天的逼近王城,就等同於他跟姑母攤牌的日子又近了一天,而她跟葉青的事情,也就再進一步的瀕臨瓦解。
“姑母不會同意的,爲了大遼皇室,姑母都能夠跟夫家翻臉爲敵,又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允許自己嫁給一個宋人呢?何況,自己身爲大遼的承禮公主,又怎麼能夠撇下如今的大遼跟葉青離開呢?”耶律月喃喃自語的坐在帳內唸叨着,手裡那封素心的密信上,後面那些以姐妹相稱呼的話語,此刻讓耶律月看的是格外的難受,心頭彷彿針扎一般的疼。
“怕是這輩子我耶律月都沒有福氣跟你們成爲姐妹了。”耶律月自嘲的笑了笑,隨後把關於她自己的那份內容單獨拿了出來,關於葉青的內容,便再次放回到了信封內。
紹熙元年八月底,葉青再一次站在了那高高的山丘上,如同他們第一次來到大遼王城時,由高處打量着羣山環抱下的的大遼王城一樣。
因爲昨日裡開始飄起的雪花,使得今日他眼中的大遼王城,比第一次初見的時候,完全是判若兩城。
如果說第一次看到大遼王城時,葉青是被湖水草原、世外桃源般的王城美景所征服,那麼這一次,被白雪覆蓋後的王城,則是給他一股聖潔、純淨的感覺,彷彿整個天地都在這一刻靜了下來,彷彿是在無聲的以他們的聖潔與純淨,洗滌着他們身上的殺伐與血腥之氣。
南院連表面上的功夫都不願意做,而大遼皇室,顯然是對葉青等人幫他們抗擊花剌子模人這一戰,感到了極大的興奮,派了北府承禮公主親自在王城城門口迎接葉青等人的凱旋。
雪白的皮裘披在耶律月瘦弱的肩膀上,潔白如玉的臉頰盪漾着高貴與英姿,如同一朵綻開的雪蓮花一般,冰清玉潔。美麗的眸子自從搜尋到葉青的身影后,那英姿颯爽的凌厲美眸,瞬間就多了一層如水般的溫柔。
身後是兩排整整齊齊的王城守軍,此刻正軍容肅穆的望着葉青等凱旋歸來的幾個大將,而依然是會駐守在城外的聯軍,同樣也得到了大遼人的隆重禮遇,時不時傳來的歡呼聲,也給八月的嚴寒天氣,增添了一絲絲的溫暖。
相比於他們出發時聲勢浩大的人數規模,如今的葉青等人,雖然是打了一場勝仗,但不管是如今身後的親兵,還是城外駐守着的大軍,人數已經相比出徵前少了大半。
更令耶律月感到無語的是,明明在半路上他們就已經得到了遼人無償給的補給,但葉青、鐵木真、乞石烈諸神奴三人身後的親兵,卻依然都是身着單薄的衣衫,就連盔甲都不曾穿戴在身來禦寒。
所以此刻看來,一個個在無聲的雪花漫天下,坐在馬背上正凍的臉頰通紅、瑟瑟發抖,給人一種可憐兮兮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