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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葉青提前準備好送給他們二人的大禮,也讓慶王趙愷跟崇國公趙師淳兩人,原本有些忐忑的心情當下是平穩的落了地,不再像這些時日那般忐忑不安、唯恐葉青裹挾着他們一同,做出什麼有悖於皇室、朝廷的事情來。
而對於葉青那清單上面,讓他們難以置信如同做夢的賠償數額還是數量,也都從側面證明了葉青對於朝廷、趙宋宗室的忠心,若不然的話,葉青當該不會指明瞭要把二聖所有的遺物都要回來。
長安城雖然不比從前,更非是大唐盛世時那般五彩繽紛、多姿妖嬈到了讓人流連忘返,但終究也算是千百年來,中原正統治下的一個標誌性的都城,其該有的底蘊與厚重,如今雖然被淹沒,但若是抹去歷史的塵埃,依舊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它往昔的榮耀與輝煌。
夜色下的長安城四處都是黑漆漆的,即便是偶爾有幾盞燈火照亮着雪不停落下的地面,滲透出來的也是一抹寒冷的荒涼,只有那一小片的地帶,在漫天雪花下,保留着一絲絲當年盛世的景象。
車輪軋實了路面上的積雪,轎伕們的小碎步邁得格外的小心,賞夜雪、憶往昔的一些長安百姓,大部分是以名門望族、富商大賈居多,每每夜色來臨後,都會聚集在這一片繁華地帶,打發着他們的夜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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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長安被宋廷重新奪回後,長安城同樣也出現過短暫的騷亂,但隨着這兩年的安穩,金人一次也不曾南下侵擾後,長安城的百姓們,也已經再次接受了他們再次成爲宋民的現實。
完顏永濟、李湘不管是在葉青還是慶王趙愷,或者是崇國公趙師淳面前,都沒有了往昔的盛氣凌人,推杯換盞之餘,神色舉止之間寫滿了客氣與謙讓,完全顛覆了趙愷、趙師淳從小到大記憶裡金人的樣子。
身爲宋臣的葉青,自然而然的把自己當成了主人,而完顏永濟跟李湘也很自覺的知道自己如今是在宋境、是爲客人,所以葉青手邊的酒杯,都不用酒樓裡最美的女子爲他斟酒,旁邊的衛紹王完顏永濟,總是能夠在葉青跟趙愷、趙師淳一飲而盡後,立刻從旁邊站起來給葉青滿上。
離葉青較遠的李湘,自然就沒有了示好葉青的福氣,所以只能是每次在葉青目光稍微看向他後,便會立刻站起來恭敬的端着酒杯:“葉大人……您隨意,我幹了。”
說罷之後便是雙手捧杯而後一飲而盡,而葉青就連舉起杯子也是顯得那麼漫不經心,甚至有幾次,趙愷發現,葉青也只是象徵性的舉了酒杯而已,就已經讓李湘跟哈巴狗似的連連致謝:多謝大人賞臉、多謝大人賞臉。
趙愷與趙師淳雖然面色平靜,但對於眼前的一幕幕,不論是完顏永濟搶着給葉青倒酒,還是李湘點頭哈腰的敬葉青酒,都讓他們的心裡五味雜陳,時不時的涌起一陣帶着驚駭的滔天巨浪。
這是他們從來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但如今就這麼真實的發生在自己的眼前,他們實在是無法理解,當年不可一世的金人,也會有這樣的一天,也無法想象,宋人也可以以傲慢的姿態來跟金人打交道。
葉青時不時的跟趙師淳開幾句玩笑,同樣,也會把水泥的事情拿出來跟趙師淳商議,畢竟,如今的趙師淳絕對可以稱得上是水泥大王,而葉青想要在短時間內加固關隴、秦家源兩道,就離不開已經在水泥這方面,取得了長足經驗的趙師淳。
趙愷已經不再驚訝葉青的手筆跟野心,若不是親眼所見,自然,他也絕不會相信,葉青在京兆府這邊,對於夏人、金人的影響力跟震懾力會如此強大。
所以聽到葉青跟趙師淳談論水泥加固關隴、秦家源兩道時,他一點兒也不覺得這是天方夜譚,畢竟,那清單上刺眼的黃金兩萬兩,白銀十五萬兩可就是葉青的底氣。
葉青左邊的慶王、崇國公相談甚歡,但另外一邊的完顏永濟跟李湘,此時卻是心驚肉跳,每每看到墨小寶或者是其他兵士,或者是賈涉、鍾蠶跑進來在葉青耳邊低語時,完顏永濟跟李湘的心瞬間就被提到了嗓子眼兒處。
而葉青每一次的回首望向他們二人,同樣也是給他們二人一股心驚肉跳、膽戰心驚的感覺。
“草原上已經斷斷續續下了足足半個月的雪,丘處機認爲,今冬草原上的雪災會很嚴重,更會凍死無數的牛羊馬匹老人孩子。”葉青開口說道,整個雅間裡瞬間寂靜無聲,就連剛剛還在熱烈討論關山的趙愷跟趙師淳,也是不由自主的默不出聲,聽着葉青不大的聲音,在宴席間響起。
“我已經派人連夜趕去草原,幫鐵木真找到更多的黑石。但草原廣袤、無邊無際,即便是我能夠在漫天大雪下找到黑石,於草原上的所有人來說,也不過是杯水車薪。衛紹王可明白葉某的意思?”葉青低頭把玩着酒杯問道。
完顏永濟沉默,李湘原本酒後通紅的臉龐,瞬間變的有些失去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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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人去了草原,即是幫鐵木真找到取暖、不至於被凍死的黑石,同樣,也是在幫完顏璟減輕貴國武州的防禦壓力。人爲了能夠活着,其實什麼事兒都能夠做得出來,何況還是草原上那些沒有明天,只有今天的部族百姓。他們眼下只想熬過這個冬天,能夠活到春天來臨,所以他們一定會不計後果的只爲了生存。”葉青擡起頭,嘴角還殘留着隨和的笑意說道。
完顏永濟的神色變的格外的凝重,長長的嘆了口氣,而後道:“有勞葉大人了,那份清單……我們接受了,不受任何條件影響,我們都會第一時間把那份清單上的所有物品,在最快的時間送到葉大人手裡,就在元日前。”
在坐的除了虞允文外,其餘人都是隨着完顏永濟的話語,滋滋的吸着涼氣,他們還沒有辦法一下子猜透,爲何剛剛葉青只是說了一些關於草原上韃靼人雪災的事情後,完顏永濟就突然毫不猶豫的答應了葉青的那份近乎於苛刻的條件。
“再加十萬兩白銀,這是我這個做先生的,給完顏璟的私人幫助。”葉青端起酒杯對着完顏永濟說道。
完顏永濟不說話的看着葉青,腦海裡思索着葉青的話語到底可信不可信,畢竟,他們這次過來談和,是真假談和跟真假交戰混織在一起的。
但如今,隨着草原上的雪災到來,金國邊疆城池必將會迎來草原上不要命、但又只爲了活命的蠻族入侵,一旦到了那時候,葉青在南邊呼應着鐵木真,那麼就該輪到他們大金國腹背受敵、格外難受的如同置於油鍋內煎熬了。
“葉大人此言可信否?”完顏永濟最終還是確認道,不過話出口後他就後悔了,自己的這番話完全是自取其辱。
果不其然,葉青嘴角帶着一絲的不屑,道:“可信不可信,你不都得答應?你們還有別的選擇嗎?”
“葉大人果然是趁火打劫的高手,若不是這雪災乃是天災,我都要以爲……或許這是老天都要幫你吧。”完顏永濟搖着頭嘆口氣:“我代聖上謝過葉大人了。但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啓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