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蒙古人攻到了既有城池爲關,又有山巒爲卡的複雜地形時,其攻城略地的速度瞬間便是變成了龜速,以至於鐵木真最終於中衛走完了生命的最後一程。
在無險可守、一望無際的草原、沙漠上,鐵木真或許是可怕,甚至是無敵的存在,但若是在有城池的這些人爲的關卡下,蒙古人兵力上的弊端就會顯現無疑。
能夠橫掃歐亞的他們固然是武力強悍,在西征的過程中自然也攻城拔寨過,但當跟宋廷陷入膠着狀態時,蒙古人花費的時間,則是遠遠超過了他們征戰其他地方的時間總和。
紹熙四年五月二十七日,當虞允文剛剛到達會州,還未抵達距離蘭州最近的金城時,田琳、鍾蠶所率領的四萬大軍,便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在寅時如同天兵一般,兵臨會州城下。
而與此同時,大散關的光華軍統領恆嶠,率領其麾下的不到兩萬兵力,則是直指蘭州城而來。
紹熙四年五月二十八日,田琳、鍾蠶還未能夠跟會州城守軍交鋒之時,歷仲方、墨小寶的五萬大軍則是如同一條長龍,穿過了北有李橫所在的景泰,跟南邊被田琳、鍾蠶所牽制的會州之間的一片空曠地帶,想着涼州疾馳而去。
於是關山瞬間,隨着衆多兵力如同卸閘洪水一般,向着夏人的疆域內涌入時,整個關山,就剩下了葉青一個光桿司令,跟他的五千種花家軍兵士。
同是五月二十八日,原本在景泰監視李橫六千人馬的蘇道,還來不及接到會州、涼州被宋人偷襲的軍報,熱辣公濟則是率先一步,讓其立刻率兵北上前往興慶府,李安全跟李純佑已然陷入到了刀兵相向之中,興慶府的形勢瞬間變得越發緊張了起來。
“李兄,還望你遵守我們之間的約定,在沒有丞相的命令之前,切莫離開景泰一步。”蘇道集結着身後的一萬多兵力,神情凝重的帶着一絲警告的意味對李橫說道:“鎮夷郡王向來與葉大人交好,而今郡王願意讓你們遣兵馳援,更是因爲相信葉大人的爲人。所以李兄……若是在景泰出了什麼岔子,到時候不單是我不好交代,恐怕到時候葉大人那邊,你也難以交差。”
“蘇兄多慮了,李某必定謹記蘇兄的提醒。何況,我們這一次過來,不過是爲鎮夷郡王站腳助威而已,若是真要動手,我也不會只帶六千人了……。”李橫從容的笑着說道。
“但已經超出了一千人,按照郡王與葉大人的約定,本該是五千人才是。”蘇道一直耿耿於懷着,李橫帶了六千兵力,而非是五千這個數字。
“吃喝拉撒睡的瑣碎事情總要有人來做不是?看似六千人,實則大半都是毫無戰力的兵丁,蘇兄不必過於擔心。”李橫隨着蘇道一同走出景泰衙署笑着道。
蘇道仰頭看了看天,又看了看滿面和善微笑的李橫,總是覺得哪裡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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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是當他看到李橫,以及李橫身後的宋軍時,他的第一反應就是不由自主的去摸腰間的腰刀,畢竟,當時的第一眼在他看來,根本不是什麼來應援他們,爲鎮夷郡王站腳助威的,怎麼看怎麼都像是要來跟他們拼命的。
而且更讓他感到心驚的是,當他近距離接觸到這些宋軍時,不由自主的便又是一陣頭皮發麻,彷彿是回到了當初被葉青俘虜的那個時候。
他依舊還清楚的記得,當時隨着葉青闖關山的那些宋軍兵士,一個個眼神堅毅,殺氣騰騰的樣子,跟他第一眼看到的宋軍兵士,幾乎是一模一樣。
只是隨着這兩日裡對李橫以及麾下兵士的觀察,倒是沒有讓蘇道發現什麼異樣,白天的時候一個個懶洋洋的,甚至還曾發生過幾次在景泰縣城的鬥毆之事,而到了晚上,更是能夠很清楚的聽到宋軍兵營裡那划拳行令的聲音,時不時的在夜深之時,還能夠聽見一些醉漢突兀的喊叫聲。
所有一切眼睛看到的,都像是在告訴蘇道,這一支李橫帶過來的六千人,不過是一些毫無戰力,只會喝酒划拳的烏合之衆,可不知道爲何,蘇道總是隱隱覺得哪裡不對。
就像是如今李橫對他充滿善意的相送微笑,在他看起來,是那麼的別有用心,是那麼的讓人心底發毛,就好像那李橫的微笑背後,藏着什麼樣的天大陰謀一般。
看着蘇道翻身上馬離開的背影,李橫依舊是保持着和顏悅色的微笑,只是隨着笑意越來越大,露出他那一口白牙時,整個人立刻變得有些森然跟猙獰了起來。
(ps:啊啊啊啊……又到了我最害怕的戰爭環節了,有沒有人啊,評論裡吱一聲,給我點兒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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