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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熙五年七月七日下午,原本表面上還頗爲平靜的臨安城,氣氛突然間變的有些凝重跟緊張起來,隨着大批的禁軍出現在城內的街巷,以及殿前司、侍衛司的種種異動,使得臨安城瞬間給人一種即將迎來暴風雨的感覺。
城內的百姓一如往常一般,酒樓茶肆、賭場青樓同樣依然如故,但在有心人的眼裡,依然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臨安城內那不同尋常,帶着一絲肅殺之意的緊張氛圍。
史彌遠門前馬車、轎子絡繹不絕,一個個急匆匆的人影在史府門前進進出出,同樣,在當今左相韓侂冑的府門前,也是馬車、轎子聚了不少。
葉府門口同樣如是,時不時的就會有人匆匆閃進府門內,而後再急匆匆的出府混入臨安城的大街小巷內。
隨着當今聖上跟皇后去了孤山,隨着衆多臣子跟着一同前往,臨安城內其餘的官員,幾乎在七月七日這天下午都如同一臺機器上的零件一般,開始隨之轉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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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明日回宮的消息不脛而走,從而算是讓臨安城突然莫名出現大量禁軍、殿前司、侍衛司異動一事兒,得到了一個及時合理的解釋。
“出潛離隱,故曰“見龍”,處於地上,故曰“在田”。德施周普、居中不偏,雖非君位、君之德也。初則不彰、三則乾乾、四則或躍、上則過亢。利見大人,唯二五焉。”鍾晴一個人在後院書房看着這句話發呆,而明日七月初八:宜捕捉、結網、入殮、破土、安葬,忌嫁娶、入宅。
紅樓有些驚慌失措的敲門而入,看着同樣神色凝重的鐘晴,有些忐忑道:“夫人……剛剛府裡前後被調集了好多人過來,會不會有什麼大事情要發生了?”
鍾晴則是繼續望着桌面的話語,默默的搖着頭,過了好一會兒才道:“今明兩日……就在府裡哪裡也別去,一切聽從老爺的吩咐便是了。”
鍾蠶親自帶了不少兵士回府,而這些兵士也在鍾蠶的安排下,被安置在了府裡的各個角落,這樣的情況,即便是她都能夠看出來,一定是有什麼大事情要發生。
紅樓看着情緒消沉的鐘晴,同樣也是默默的點着頭,而後說了句我去看看小少爺,紅樓便轉身,輕輕帶上了書房的門,留下鍾晴一個人繼續在書房內發呆。
葉府前院的書房內,葉青剛剛把關於北地的政務文書放好,鍾蠶便匆匆跑了進來:嘉會門是侍衛司的人,東華門是殿前司的人,其餘宮門處同樣是由殿前司、侍衛司的人把守,但不清楚跟嘉會門、東華門處的人是不是一起的。徐寒、賈涉還在城外,一時半會兒恐怕是難以進來。”
“好,我知道了。”葉青面沉入水,平靜的點着頭說道。
“大人,會不會是……史彌遠跟韓侂冑暗地裡聯手了?”鍾蠶有些擔憂的問道,畢竟,在上一次葉青離開臨安後,史彌遠、韓侂冑就曾見縫插針的在侍衛司跟殿前司安插了他們的自己人。
侍衛司的正將吳獵,韓侂冑的心腹親信,雖然也曾跟隨韓侂冑前往北地長安,但在侍衛司裡一直都有着他的實差,而如今嘉會門處被侍衛司把守,這讓鍾蠶不得不懷疑,是吳獵率侍衛司的人卡在了此處。
至於東華門處把守的殿前司兵士,應是出自史彌遠的心腹夏震此人,同是殿前司的正將,同爲實差,自然是有權利在這個時候,率兵守在東華門處。
葉青則是沒有回答鍾蠶的話語,畢竟這個時候,說誰跟誰聯手都有些爲時過早,或者說,此刻不管是他葉青還是韓侂冑,或者是史彌遠,其實在明日都有聯手彼此的可能性,這一切都要看,到了明日之後,誰手裡的籌碼更爲多一些纔是了。
所以如今不管是誰都會做兩手準備,絕不會死守着一棵樹不放。
“找到禁軍統領吳貴跟盧仲了嗎?”葉青擡頭問道。
“皇城司的人正在找,包括左雨、左蛟他們在侍衛司、殿前司的親信都在聯繫,日落之前應該能夠落實下來。”鍾蠶對着葉青用力的點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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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告訴賈涉……今夜進的城來的話便直奔大理寺,其餘則不必理會。告訴徐寒,今夜率三千人立刻出營,前往紹興府通臨安的官道,絕不能讓其踏入臨安範圍。”葉青手裡拿着毛筆,皺着眉頭凝重的說道。
“是,大人。”鍾蠶也不問緣由,總之,在他看來,一切都按照葉青所吩咐的去做,便絕不會出現差錯。
隨着鍾蠶剛剛離去,身爲葉府總管兼門房的陶潛,則是急匆匆的跑了進來,今日突然之間,他這個兼職門房就一下子變的忙碌了起來,皇城司的人來找他稟報,三嬸酒館兒的鐘成也找他稟報,總之,各種事情彙集後,他還需要挑選一些重要的事情,向書房的這位真老爺稟報。
“這不過才一個時辰,我覺得我的腿都來回跑細了,做你葉府的門房可是真累啊。”陶潛一進來就開始抱怨着。
葉青翻了翻眼皮,淡淡道:“這麼多年在我府上養尊處優,所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這纔不過是忙活了一個時辰你就受不了了?看來我葉府真是白養你了。”
“葉老爺,跟老夫說話你能不能這麼刻薄?即便是你如今權勢滔天……。”陶潛雙目一瞪,明明一個太監,卻是非要以老夫自居。
“別廢話,說正事兒。”葉青往椅背上一靠,陶痞子既然還有心思開玩笑,就說明他手裡如今有能夠讓自己稍微放鬆的好消息。
“首先……墨小寶持兵部文書,已經掌了鎮江江陰軍兵權,如今正在前往嘉興府通往臨安的官道上,若是不出所料,必然能夠在李域的遂安軍之前到達,做到不讓他們靠近臨安。皇城司探得,嘉會門是被韓侂冑親信吳獵把守,不會有錯了。東華門處是史彌遠的親信夏震,也是確定無誤。至於更近的何寧門等地,如今的侍衛司、殿前司還是皇家的侍衛,沒人能調動他們,但明日太上皇回到皇宮後,是否會聽太上皇的差遣,關禮都不清楚。而你想要明日進入皇宮後,還能夠安然無恙的出來,除非是種花家軍明着拿下臨安城,但如此一來,你葉青謀反的罪名也就徹底的坐實了,臨安的百姓也會用唾沫把你淹死的。”陶潛輕輕鬆鬆的說道,好像葉青明日的安危,跟他完全沒有一丁點兒關係。
看着深思不語的葉青,走到跟前後的陶潛,想了下後低聲說道:“眼下局勢對你還是很不利啊,太上皇這是真急了啊,你想要動韓侂冑,你要跟史彌遠聯手,但太上皇又豈會讓你如願?這下好了,太上皇直接給你來了個借力打力、請君入甕,不給你繼續破局的機會了,這是要直接置你於死地啊。也難怪自從你把謝渠伯、陳傅良帶走至大理寺後,韓侂冑竟然是毫無動作,原來人家早就做好了等你先動的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