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皇后應該知曉些什麼吧?”畢再遇的意思再明顯不過,而且自這一次的朝堂風波後,衆人也都看明白了,當今聖上跟皇后,對於葉青還是很看重,甚至是有所偏向的。
畢竟,如今臨安城流言蜚語滿天飛,而且不利於葉青的留言自然是也不少,所以傳到皇宮內並不是什麼難事兒,但聖上跟皇后卻一直是無動於衷,也就足以說明,聖上跟皇后還是相信葉青那一夜,不曾行大逆不道之舉。
但也正是因爲此,不得不讓人提防,史彌遠會不會藉着此事兒來打壓、攻訐葉青。
所以葉青必須要弄明白那份遺旨的內容,以及看着朝堂左右相齊全,臨安有了安撫使,朝堂之上的勢力劃分明確下來後,他才能夠放心的北上。
“聖上的旨意讓我閉門自省,沒有他的旨意不得上朝、不得入宮,也沒有說要自省多少時日。所以啊,朝堂之上,不得不有一個如同代理人似的存在,幫着我們抗衡史彌遠,而留正跟謝深甫顯然是最爲合適的人選。”葉青有些苦惱,李鳳娘讓自己在家裡自省,把自己困在臨安哪裡也去不了,到底是什麼意思,他一時之間還難以琢磨透。
何況,因爲太上皇一事兒,使得他葉青如今多少也有些投鼠忌器,不太敢在流言蜚語滿天飛的時候,再一次明着以北地爲藉口違抗朝廷、聖上的旨意,所以就不得不龜縮在府里老老實實的。
“留正任右相,謝深甫繼續任臨安安撫使,加上我們不求回報的在背後支持二人等官員,那麼這樣的形勢,對於史彌遠等人來說,便是多了一股牽制他獨掌朝堂的力量。我跟錢象祖等人隱在留、謝二人身後,時不時的幫上留、謝二人一把,如此自然是再好不過。可你這裡……我們如今能幫上什麼忙嗎?”畢再遇理清楚了葉青的思路,頗爲贊同的點點頭問道。
確實如葉青所言,把留正、謝深甫扶持爲如同什麼代理人一樣的存在,從而成爲在朝堂之上對抗史彌遠的一股力量,如此一來,不管留、謝二人是生是死、是贏是輸,都不會傷及到他們等人的勢力。
葉青放棄了自己親自在朝堂之上博相位,就如同西方那些民主、自由的國家體制一樣,會從利益集團中選擇一個人擔任總統一樣,在前面爲他們的集團利益衝鋒陷陣,而他們只要在背後搖旗吶喊就足夠。
贏了是集團與個人的雙贏,輸了不過是個人的結局,而集團利益不傷根基,完全可以再選擇一個人捲土重來。
時代的先進性,讓葉青在朝堂之爭中,具有了更多獨特的理念,從而可以輕易的跳出條條框框的束縛,靈活的運用各種領先於這個時代的政治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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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李立方、畢再遇會很在意留正、謝深甫是否是自己人不同,葉青並不在乎留正、謝深甫是否是自己人,畢竟,留正跟謝深甫與他們的理念格格不入,很難完全拉攏過來,但這不代表就不能爲他們所用。
葉青更在乎實際利益與實際作用,而李立方、畢再遇更在乎的則是,是否願意涇渭分明的與他們站在同一立場之上。
實則不過就是一個名義上的問題,但留、謝二人在當中的作用,並不會因此而改變,最終的目的,都是爲結果服務,那就是成爲在朝堂之上牽制、對抗史彌遠的第一道防線而已。
“所以啊,何必在意名義上的問題,總之,只要留、謝二人能夠被我們所用就足夠。”葉青放下空茶杯,多少有些慶幸的感慨道,也多虧自己身上依舊殘留有與這個時代格格不入的理念,若不然的話,自己在這個時代的朝堂爭鬥中,恐怕也不會活的長久,也就更不會有今日這般的高度。
“對了,今日過後,給謝深甫換一間與謝渠伯、陳傅良相同的牢房吧,那陰暗潮溼的牢房,讓謝深甫呆些時日反省自己就足夠了,不必一直關在那樣的牢房裡,以免再直接給關死了,到時候就得不償失了。”葉青對還在消化他那理念的畢再遇說道。
“好,這個沒問題。只是……還不打算放嗎?”畢再遇又想起了謝道清剛剛從酒館走出去的樣子,有些疑惑的問道。
看着畢再遇的神情,葉青一眼就看出,畢再遇的注意力,又轉移到了自己跟謝道清的關係上,不由得瞪了一眼:“想什麼呢,沒那回事兒。”
“今日謝府那丫頭去探監,而後第二日就立刻換了一間乾淨敞亮的牢房,大人,若說此舉不是爲了討好謝府那小丫頭,打死我下官都不信啊。”畢再遇擰着眉毛搖頭嘆道:“而且我還敢肯定,大人明日必然還會允那謝府的小丫頭,去大理寺的大牢內探監,而後看到牢房換了,小丫頭必然是對大人您感恩戴德,甚至是芳心暗許……。”
“……我……我真有你說的那麼齷齪嗎?我如此做……。”葉青聽着畢再遇的分析,而後想想好像真是這麼回事兒……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些過於無恥了呢?
“您不用跟下官解釋,您還是想想,如何跟夫人解釋吧。”畢再遇把茶水一飲而盡:“下官其實挺看好這樁姻緣的,因爲如此一來,謝深甫就算是想不幫你都不成了,畢竟,謝深甫就算是再頑固不化,他也絕不會想要在有生之年,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孫女守活寡,這萬一要是再有了孩子,謝深甫就更不會……。”
“廢話怎麼那麼多,趕緊滾!”葉大人有些惱羞成怒的啪的一聲,把茶杯摔在桌面上,看着急忙起身,笑呵呵的準備離開的畢再遇:“回來!那個……你在這兒等着那丫頭,我先回去了,記得告訴她,這些時日可以去看望她祖父跟父親,我……我這樣做也是出於人道主義的立場,你不要心思那麼陰暗,把本官想的……。”
走出三嬸酒館的葉大人,長長的嘆口氣,而後腦海裡不由自主的琢磨着:萬一成真了,自己該怎麼跟鍾晴解釋呢?難道說是因爲本官太帥了的緣故?是她主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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