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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4 走后门(2 / 2)

李立方擡頭看向趙擴時,趙擴同樣是靜靜地看着他,嘴角的那一抹笑容,也不知從何時已經悄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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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何舅舅就篤定不可能呢?”趙擴年少稚氣的臉龐上,此刻卻是遠超其年齡的平靜,語氣也變得不再像是一個小小少年。

“葉青他怎麼會……。”李立方欲言又止,看着趙擴那跟成年人幾乎一樣的平靜表情,急忙起身道:“回稟聖上,這其中必然是有什麼誤會,臣敢……臣敢以性命擔保,葉青絕不會行不臣之事,這……這完全是子虛烏有、是誣陷……。”

“舅舅跟葉青私下關係要好,擴兒也知道。但……。”趙擴請李立方再次坐下,而後自己也緩緩坐下說道:“但人心隔肚皮啊,舅舅可曾去過北地?可知道在北地的葉青是什麼樣子?慶王在葉青跟前少說也有四五年了吧?所以舅舅覺得……是舅舅瞭解葉青還是慶王……。”

“回稟聖上,非是臣信不過慶王,但……但葉青絕不是奸佞之人。”李立方再次站起身,不過這一次趙擴卻是穩穩的坐在椅子上,揚起稚氣的臉龐靜靜的看着李立方。

李立方嘆口氣則繼續說道:“葉青若是想要謀反,他何必選擇這個時候?之前他就有的是機會?當年於信王府被圍攻之時,他一人殺出一條血路前往大理寺見高宗皇帝,那時候他就完全有機會。或者是後來北伐之後,關山一役更是朝廷差點兒聯手夏、金……。”

“舅舅既然很清楚葉青這些年都經歷了些什麼,那麼舅舅可否告知擴兒,高宗皇帝以及皇祖父爲何都要殺葉青呢?”趙擴語氣極爲平靜的問道。

“這……這自然是因爲怕葉青在北地擁兵自……。”李立方有些震驚的看着嘴角浮現笑容的趙擴,這解釋了半天,最終卻是被趙擴的話語給繞了進去,或者說,他是被自己的話語給繞了進去。

“高宗皇帝也好,皇祖父也罷,都想過要誅殺葉青,爲何呢?依擴兒猜想,自然是爲了趙宋江山的穩定,自然是怕葉青在北地擁兵自重、甚至是自立爲王、建國立號。但葉青狡詐多疑,所以不管是高宗皇帝還是皇祖父,都沒能夠在有生之年誅殺葉青。是不是如此?”趙擴稚嫩的語氣帶着強大的壓迫力,讓李立方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趙擴說的不錯,不管是高宗皇帝還是孝宗皇帝,之所以都想要除去葉青,並非是因爲跟葉青有什麼私人恩怨,完全是因爲害怕葉青在北地不斷壯大自己的勢力,從而影響到了趙宋江山的穩固,甚至是擔心葉青有朝一日會對趙宋取而代之。

所以不管是誰成了宋廷的皇帝,即便是跟葉青的私下關係再好,但若是站在了君王的角度,站在了爲大宋江山社稷考量的角度,在知曉了葉青曾經一連被兩個皇帝三番五次的誅殺不成後,都會對葉青升起極大的戒心。

這是一個自然而然的道理,但卻在趙擴這裡並不一定能夠成立,但卻因爲立場不同,又是一個可以成立的自然而然的道理。

李立方內心升起深深的無力感,確實如趙擴所說,北地的葉青終究是趙宋心頭上的一塊心病,比起史彌遠只會殃及朝堂,並不會對趙宋江山構成威脅的情況下,一直遊離於朝堂之外的葉青,顯然纔是趙宋的心腹大患。

“稟奏聖上,高宗皇帝、孝宗皇帝想要誅殺葉青不假,但……但這其中並非是聖上所想的那麼簡單,其中的緣由頗爲複雜,既有高宗皇帝、孝宗皇帝對葉青的忌憚,但也有朝堂臣子對葉青的攻訐,所以臣認爲……此事兒並不能一概而論。更何況如今,聖上已經繼位,葉青根本毫無……。”李立方心頭沉重,他本可以不爲葉青說項,但不知道爲何還是硬着頭皮說了出來。

趙擴輕輕的抽回李立方手裡的奏章,輕輕往身後一甩,隨着啪的一聲,那封讓李立方到現在還無法平靜下來的奏章,便穩穩的落在了桌面上。

“父皇自繼位以來,很少處理朝堂政事,而葉青也因爲父皇無心政事的緣故,便藉着北伐的名義四處征伐,不管是收復河套三路還是助遼攻那花剌子模,還是說憑藉一己之力滅了夏國,名義上是揚我大宋國威,但終究不過是給他葉青的功勞簿上增加功績,壯大他自己在北地的實力以及天下百姓心中的威望。功高震主不假,但……一旦天下人都擁戴他時,那時候可就說什麼都晚了啊。”趙擴此刻的表現,在李立方的眼中,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少年,甚至他的言談舉止,更像是一個在朝堂浸淫多年的官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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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趙宋皇室說是孤兒寡母都不爲過,父皇一直有疾在身,朕如今年幼、尚無法獨自理政,母后雖然在朝堂之上頗有威望,但終究是……名不正言不順。舅舅,若您是葉青,您難道不覺得眼下才是最佳的機會嗎?如今擴兒不過才十三歲,想要成長爲一名合格的皇帝還需要數年的時間,而這數年的時間裡,一旦由着葉青在北地繼續壯大自己的實力,那麼五年之後會是怎麼樣一番景象?母后言,十年後擴兒再全權掌朝堂也不晚,可葉青會給朕十年的時間,讓朕成長爲一個合格的皇帝嗎?”

此刻在李立方的眼前,彷彿已經不再是一個十三歲的少年,而是變成了年輕的葉青,此刻穿着明黃色的衣衫在跟他說話一般,那一舉一動、那眉宇之間,那嘴角的笑容、清澈又深邃的明亮眼睛,恍惚之間就像是葉青一般無二。

此刻的趙擴,完全不再是李立方認識的趙擴,就像……就像是……李立方隱隱想起了當初他跟葉青初識時的景象,想起了在斜風細雨樓內,葉青絲毫不顧及他身爲工部尚書之子的身份,手持弓弩毫不猶豫的射向自己肩膀的時刻。

肩膀此刻彷彿又感覺到了那陳年老傷在隱隱作痛一般,李立方的神情變得複雜難明,望着眼前的趙擴,一時之間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而此時在濟南府的葉青,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不過即便是如此,葉大人依舊是很得意,他這些年雖然也總結出了一些對付女人的辦法,但像鍾晴這般難以對付的還是頭一次。

所爲夫妻牀頭吵架牀尾和,昨夜裡的霸王硬上弓,在鍾大美人的激烈反抗下,再次征服鍾大美人後,夫妻二人之間的那點兒矛盾,也隨着那讓鍾晴臉色羞紅的激情徹底消失不見。

一大清早起來的葉青,便接到了下人的通秉,門外自稱朱熹的人想要見他。

昨日裡鍾晴讓鍾蠶送過去的銀票,被鍾蠶原封不動的又拿了回來,原因是朱熹不收。

但這筆錢葉青本想要揣進自己的袖袋裡,可最終在鍾晴的默認下,裝進了鍾蠶的口袋中。

“是他一人來的,還是昨日裡的三人?”書房內的葉青,看着在下人退下後走進來的鐘蠶問道。

昨日裡平白無故得了一千多兩銀子的鐘蠶,今日看來心情不錯,雖然跟葉大人在昨夜裡終於把鍾大美人收拾了一番的心情有所不一樣,但最起碼眼下這兩個人的心情都是頗爲愉悅。

“就朱熹一個人,我剛纔見了,腰桿比昨日要顯得筆直了很多,居高臨下的樣子,完全不像我昨日裡再次前往客棧送銀子時,朱熹對着那掌櫃的低三下四時的樣子。”鍾蠶有些不滿門外朱熹的態度說道。

“正常,終究是大儒,又豈會跟百姓一般見識?在他們眼裡啊,只有跟官員過意不去那纔有成就感呢。所以啊,他們會對百姓低頭,當然,他們雖然骨子裡也看不起百姓,但最起碼比對官員的態度上要強很多。”葉青兩腳放在書桌上,腦海裡時不時還會回味着,昨夜裡鍾大美人的妖嬈嫵媚以及那難爲情的嬌羞之態。

“爲何?朱熹也曾爲官過,雖然官做的不怎麼樣兒,但也不應該恨官員纔是啊。”鍾蠶有些不解道。

“正式因爲他做官不成功,所以才恨啊。這些文人大儒,一個個眼高於頂,在他們眼裡這世上就沒有比他們聰明的人,更沒有比他們有資格當官爲民的官員,一個個官員在他們眼裡都是不懷好意,都是貪官污吏,只有他們纔是一心爲民,一心忠於聖上,其他人啊,狗屁都不是,都是爲了功名利祿,非是爲了家國天下。”葉大人悠閒的跟鍾蠶繼續閒談着,絲毫不在意外面還在等候的朱熹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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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人深諳爲官之道者少之又少,文人大儒更是眼高於頂、自詡聰明,在他們看來只有他們才能夠成爲朝堂棟樑,其他人都該以他爲榜樣。所以抱着這種自大自傲,一副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的心態,豈會心服那些學問不如他們,但官位卻比他們高的人?恨人有但不笑人無,雖有可取之處,但終究非是爲官之道。所以看官員就不順眼了,只要稍有違逆他們,便會立刻破口大罵,像不像當年的孔子前往魯國求官之事兒?”葉大人心情看來是真的很好,甚至開起了孔聖人的玩笑。

鍾蠶只是無奈的聳了聳肩膀,而後指了指門口道:“那您打算怎麼辦?您別忘了,今日您還答應了崇國公跟慶王,要跟他們一起……。”

“走後門便是了。”葉青把雙腳拿下去,一拍書桌果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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