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民族有很多值得我們繼承與發揚的東西,但有些劣根性……怕是如何都無法徹底清除的。”葉青感慨一聲道。
即便是到了後世,爲外族之人賣命淪爲奴才的大有人在,而這些人非但不以爲恥,反而還沾沾自喜,自認爲跟西方外族有了聯繫後,就變得高人一等一般,其實不過是人家手裡牽引繩另外一端的一條狗而已。
辛棄疾跟趙師淳相望無言,如今即便是拋開這些不談,朝堂之上恐怕也是暗流涌動,對於葉青不利的因素同樣還有很多,而若是再借着趙擴大婚一事兒,金人、蒙古人甚至是大理人,要是在臨安搞一些小動作的話,恐怕對於葉青來說,也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看來這每一次回臨安,都沒辦法真正輕鬆下來啊。”趙師淳不由得也感慨道。
葉青笑了笑:“臨安終究是我大宋之都城,就算是你什麼也不做,到了臨安後也會被各種事情不由自主的牽連進去。這就是勾心鬥角,無時無刻不是暗流涌動的都城啊。”
“提起這些,還有一事兒或許是你需要留意的地方。”辛棄疾笑着道:“那就是置開封府爲留都一事兒,雖然聖上沒有追究你挪用錢財之事兒,但不代表其他人便不會拿此事兒來攻訐你。謝深甫、李心傳,還有青雲直上的韓彥嘉,這幾人可是都親自去過開封的,而今開封依舊是寸土未動,恐怕你回到臨安後,這些人少不了拿此事兒來刁難你。”
“韓彥嘉自任刑部尚書後如何?”葉青點點頭問道。
“頗得聖上信任。”趙師淳有些不屑的說道。
在他看來,韓彥嘉之所以能夠有今日的朝堂風光,完全是因爲把自己的女兒送進皇宮的原因,所以趙師淳是很看不起韓彥嘉的行爲舉止。
葉青笑了笑,看着有些憤憤的趙師淳,道:“如今你已經是宗室吳王了,怎麼還會對韓彥嘉之事兒如此憤慨?”
“哼,韓彥嘉之行徑如同賣女求榮,恐天下人都不恥……。”趙師淳撇嘴說道。
“但若這並非是韓彥嘉的本意,而是我的意思呢?”葉青似笑非笑的看着趙師淳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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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棄疾跟趙師淳明顯是愣了一下,有些不解的看着葉青,頓時想起去年之時,好像葉青跟趙擴之間有段時間是書信不斷,但沒過多久後,兩人之間就再也沒有聯繫了。
“什麼意思?”趙師淳跟辛棄疾異口同聲問道。
“什麼意思?”葉青端起茶杯而後又放下,道:“是我給聖上的主意,聖上游玩臨安,對韓彥嘉之女韓瑛一見鍾情,但奈何那時候跟閻克己之女的婚事兒已定,所以無奈之下,我便給聖上出了這對策,不妨先把韓瑛當做宮女留在身邊,等以後再納入宮中豈不是更好?”
“這是你的主意?”趙師淳難以置信,但轉念一想,恐怕這種事情,也就只有他葉青能夠辦的出來。
“怎麼了,多麼兩全其美的法子?”葉青詫異道。
“那韓彥嘉是怎麼一回事兒?難不成也是你刻意爲之?”辛棄疾問道。
“好吧,韓彥嘉升遷刑部尚書一事兒,確實是交易。這是因爲擔心韓彥嘉不願意送韓瑛入宮而不得已爲之的下策,但結果還是圓滿的嘛,最起碼聖上得到了他想要的女子,韓彥嘉也因此仕途高升,難道不是兩全其美嗎?”葉青無辜道。
“那燕王可與韓彥嘉有私交?”辛棄疾繼續問道。
葉青頓時語塞,無奈的聳聳肩膀,兩手一攤:“恐怕韓彥嘉根本不會知道,而且即便是知道了,你覺得他會認爲我是爲他好嗎?”
“所以這是利人損己?”趙師淳不由自主的笑出了聲道:“慶王昨日裡來信,如今聖上好像對你有所不滿,至於原因暫時還不知道,但可能像是……跟晉封你爲燕王有關。”
葉青的神情一下子變得有些嚴肅了起來,微微皺眉道:“爲何會如此?”
趙師淳搖頭,緩緩道:“不清楚。一開始我以爲是因爲你並沒有稟奏聖上私自南下回臨安一事兒,皇城司、種花家軍如今已經在臨安駐守,你中和巷府邸也是天天都有人在灑掃,這讓人一看便知,這是爲你燕王回臨安做準備。所以我一直以爲,正是因爲你這一次如此聲勢浩大的回臨安,更是先行讓皇城司、種花家軍打前站,才惹得聖上不快。可慶王的意思是,並非是如此。”
“是不是遺漏了什麼?”辛棄疾提醒着葉青道。
而葉青則是沉思着搖了搖頭:“我南下回臨安一事兒,並非是沒有稟奏聖上……。”
“你確定你有稟奏聖上你要回臨安?”趙師淳有些震驚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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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真萬確。”葉青看着趙師淳道:“不過是一道奏章而已,何況聖上又豈會拒絕我回臨安?我爲何要放棄這麼簡單的一道稟奏奏章?”
“那爲何聖上沒有接到你要回臨安的奏章?”趙師淳的神情看起來有些緊張。
其實這也是他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按理說,葉青如今已經貴爲燕王,而且又爲宋廷立下了如此大的功勞,不單是收復了所有失地,而且還佔據了自宋立國以來最爲想要的燕雲十六州,所以葉青若是稟奏趙擴要回臨安,趙擴也一定不會拒絕才是。
“難道是傘……出了問題?”辛棄疾看着神情凝重的葉青,小心翼翼的問道。
葉青則是搖頭:“傘不會有問題,皇城司也不會有問題,問題搞不好應該是出現在了宮裡。看來是有人已經先下手爲強,開始挑撥我跟聖上之間的關係了……。”
“中書門下絕不敢私自扣押關於你的奏章……。”趙師淳凝重的說道。
“並非是中書門下,我與聖上之間的聯繫,一直以來我都刻意繞過了中書門下,而是直達勤政殿,就是怕這其中有人會暗中做手腳,但想不到……竟然還是出岔子了。”葉青眉頭緊皺,腦海裡首先浮現的懷疑對象便是史彌遠,而且在他看來,如今對自己最爲忌憚的也應該是史彌遠。
自己被晉封爲了燕王,對於史彌遠來說,這絕對是一個難以接受的現實,自然,他也更不願意看到,自己跟趙擴之間的關係越來越融洽,畢竟如此下去的話,對於他史彌遠來說,身處朝堂之上的壓力只會越來越大。
“你不會是在懷疑是史彌遠從中作梗吧?”辛棄疾問出了葉青心中的第一懷疑對象,同樣,辛棄疾在得知葉青有給趙擴上奏章,但奏章卻並未被趙擴看見後,第一反應懷疑的也是史彌遠。
趙師淳則是有不同的意見:“史彌遠就算是想要如此做,他也要有機會才行,勤政殿終究是聖上……。”
“你認爲這種事情,需要史彌遠自己親自動手嗎?史彌遠盤踞朝堂多年,宮內豈能沒有他的心腹?別忘了,閻克己之女,之所以能夠被皇家納娶,其背後也正是因爲史彌遠的功勞。”葉青淡淡的瞟了一眼趙師淳,原本打算在揚州待到三月底,而後啓程回臨安,如今看來,不得不把行程往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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