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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4 望远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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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爲天子?王者父天母地,爲天之子也。

《援神契》:“天覆地載謂之天子,上法斗極。”

《尚書》:“天子作民父母,以爲天下王。”

《論語·季氏》孔子曰:“天下有道,則禮樂征伐自天子出;天下無道,則禮樂征伐自諸侯出。自諸侯出,蓋十世希不失矣;自大夫出,五世希不失矣;陪臣執國命,三世希不失矣。天下有道,則政不在大夫。天下有道,則庶人不議。”

《孟子·告子上》:“有天爵者,有人爵者。仁義忠信,樂善不倦,此天爵也;公卿大夫,此人爵也。古之人修其天爵,而人爵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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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夏曆史中,有太多太多的典籍可以用來爲統治者證明其皇權的正統性,而此正統性顯然還不會挑三揀四,無論是劉邦、朱元璋這般的下層出身,還是如同唐高祖李淵這般世家大族的出身,亦或是對於像蒙古人、滿人的出身,諸多的典籍顯然都無法桎梏,這些人在成爲統治者後,對於華夏疆域所擁有的正統性。

也正是因爲諸多典籍對於天子正統的定義,從而使得天子的正統性,完全不需要任何神權,或者是所謂的以人爲媒介、傳遞神的旨意的神權來證明其正統性。

而反觀如今蒙古人想要佔據的吐蕃,即便是在滅亡一個政權後,但因爲神權或者是佛教僧人的存在,從而會使得他的合法性、正統性受到天下百姓的質疑。

因而便讓蒙古人不得不接受神權或佛教僧人的存在,亦或是與他們分享辛苦打下來的江山的權利,才能夠得以讓這片疆域的百姓,承認他們身爲統治者的正統性與合法性。

“說白了,我中原之傳統,不管是誰家坐江山,終究只是等於一個人在忽悠天下百姓、爲整個天下負責。”馬車緩緩駛出臨安城門,葉青對面依然是做着謝道清,看着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繼續道:“而吐蕃,乃至更爲西方的一些國度,則並非是如此,因爲神權的存在,或者是所謂佛教高僧的存在,使得即便是你統治了那片疆域,你的權利也需要與他們共享,即便是那些神權、佛教高僧不問世俗之權利,但他們依然還會享有原本只屬於百姓對於統治者的各種膜拜。所以啊,就如同是兩個人在騙天下百姓玩兒,但最終卻是隻有一人爲天下負責,神權則是永遠屹立不倒。如此一來,即便是統治者換了無數,但只要神權或者是佛教高僧依然被天下百姓頂禮膜拜,那麼神權就永遠只會凌駕於一切之上。”

“我中原之所以沒有神權,是因爲神權成了《孟子》、《論語》、《詩經》等這些可以給予統治者、統治天下疆域的合法性與正統性的典籍?”謝道清微微有些明白的道。

“不錯,可以這麼說。這也是爲何無論是佛還是道,在中原不問世俗的原因。畢竟,皇權是絕不會允許與他們共享權利與威望。《詩經》言: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便足以使得皇權成爲最大的神,而其他人……只有臣服於此,無論是佛、道還是神、魔,在中原正統的眼裡,都需跪伏纔是。”葉青微微感慨一聲說道。

謝道清隨着馬車的行駛有節奏的搖晃着自己的上身,睜大眼睛充滿好奇的看着葉青,思索片刻後再次問道:“吐蕃……蒙古人,所以蒙古人需要吐蕃僧人承認他們,他們才能夠得到百姓的認同。那……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讓他們不受吐蕃僧人的桎梏嗎?”

“信仰是一件很可怕的東西,它雖然有時候無法控制世俗的一切,但它卻是可以控制人們的思想。千百年來,吐蕃百姓早已經習慣了讓僧人來洗滌、充實他們的內心世界與精神世界,來指引他們聽從所謂神的旨意。一切都由神來告訴他們,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是有違道德,什麼是有違倫理,而這一切真的就是神的旨意嗎?別忘了,這一切的解釋權,可都是在這些僧人的手裡,說句不好聽的,那就是他們想讓百姓做什麼,就可以讓百姓做什麼,反正一切都是神的旨意,因爲只有他們才能夠聆聽到神的聲音與思想,他們不過是傳達神的旨意而已。”葉青心頭稍微有些沉重道。

謝道清顯然也被葉青的情緒感染,雖然她並不是很能夠體會這些,但不管如何,還是覺得一切聽命於“人”,好像哪裡有些怪怪的。

“解釋權是什麼?”謝道清懵懂的問道。

“解釋權……就如同我中原大儒給《孟子》、《論語》等典籍作注一樣……。”

“也就是每個人對於這些典籍的看法不同?他便可以因此把他理解的意思告訴世人?”謝道清有些豁然開朗道。

“不錯,可以這麼說。各種典籍不論如何解釋,雖然出衆人之口後有時候會相差很多,但終究是萬變不離其宗,無法在根本上改變什麼。如同朱熹之理學被朝廷斥爲僞學一般,之所以如此,顯然還是觸動了朝廷的利益,或者是哪一句話惹得朝廷不高興了。”葉青神情此時倒是輕鬆了一些,笑着說道。

“孰優孰劣?”謝道清看着葉青微微一愣,急忙繼續解釋道:“我是說,典籍與神權,哪個更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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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願意被一個人騙的團團轉,還是喜歡被兩個人騙的團團轉?”葉青笑着反問道。

“都不喜歡。”謝道清搖頭。

葉青笑了笑,在他看來,他自然更傾向於典籍賦予的皇權,而非是神權授予的皇權。

自然,在華夏民族的歷史中,不論是任何教義,之所以在華夏都無法形成氣候,也正是因爲這些典籍對於華夏民族的保護,從而使得舶來品的佛教,在進入中土後,也不得不爲了生存而另闢蹊徑,從而入鄉隨俗的被中原化。

如同花拉子模以西的諸多國度,以及西方國家而言,百姓們顯然需要一種精神食糧來充實他們的信仰,但不管如何充實,最終都是在向一個具體化了的人在低頭,聆聽着人的教誨。

而華夏民族顯然並非是如此,即便是再不學無術,幾千年來傳承下來的各種典籍,就如同是華夏民族的信仰一般,深深地融入到了人們的血液裡,完全不需要去具象一個人來指引自己的精神世界,傳遞一種信仰,從而也就使得典籍自然而然的成了華夏民族的信仰,而不是需要藉助人爲媒介,來充實自己的信仰。

華夏民族可以造神,如關雲長等,但不管如何,這樣的神則是出自於皇權之手,所以使得這些神,無論如何也無法超越皇權,更不會有自己的自主意志來左右百姓的意志,只有皇權賦予他們的各種意志與精神。

而吐蕃佛教也好,西方教義也罷,一旦以人爲媒介,在具象到一個人爲神的意志,代表神的一切時,那麼百姓的意志自然而然的就會被左右,對於世俗權利與統治者而言,這顯然很難接受。

但即便是如今亦或者是後世,這種現象依然存在於西方社會中,即便是已經大大減低了對於世俗的影響,但其僅存的影響力依然是不容小覷。

馬車駛入孤山皇家園林,這還是謝道清第一次來到此處,此時的雙眼寫滿了藏不住的好奇打量着四周。

“好美好雅緻的地方。”謝道清忍不住低聲呼道。

遠處是波光粼粼的湖面,眼前是一片綠色的起伏山巒,孤山山門雖威嚴但又不是江南之格調,腳下平整乾淨的石板路,山門內那幽靜雅緻的小徑,時不時還有鳥語在空中清脆的響起。

流水潺潺、花香鳥語,青山綠水掩映其中,一幅如同世外桃源一般的難得畫面。

“第一次來嗎?”下了馬車的葉青信步往裡走,一旁的謝道清此時則是顯得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跟上去:“既然都跟到這裡來了,不跟我進去看看嗎?”

“你不是說你今日是來西湖遊玩的嗎?”謝道清微微蹙眉,確實,今日是她故意碰巧撞見葉青,而後藉機跟葉青來西湖遊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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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麼時候說我是來西湖遊玩的了?”葉青停下腳步,挑眉看着不遠處駐足不前的小丫頭問道。

謝道清不自覺的嘴硬道:“你說你來此要跟蒙古使臣聚宴,但這裡是皇家園林,你又沒有說你要來這裡,早知如此,我就不跟着……。”

“太皇太后沒有你想的那麼可怕。”葉青看着謝道清那有些猶豫的神情,看了一眼身後迎過來的太監說道。

被猜中心思的謝道清神情立刻顯得有些鬆動,而後看了看旁邊那對葉青恭恭敬敬的太監,小聲道:“那我進去之後,不跟你去見太皇太后可不可以?”

“隨你。”葉青對着謝道清招了招手,而後便跟着早已經在門口等候的太監,沿着幽靜雅緻的小徑往園林身處行去。

皇家園林幾乎每次來都會發生變化,但自從孝宗皇帝去世後,這種趨勢算是漸漸緩和了下來,加上太皇太后又是宮女出身的原因,所以如今的孤山園林,跟上一次葉青來時並無多大的區別。

雖有些老態龍鍾,但精氣神看起來還是不錯,在宮女的攙扶下緩緩走入偏殿內的太皇太后謝氏,看着恭立於殿內的葉青,眼中閃現過一抹欣慰之色。

在葉青行禮坐下後,太皇太后謝氏便含笑欣慰道:“想不到燕王剛剛回到臨安,竟然就立刻過來看望老身來了。不枉老身這些年一直看好你葉青啊。”

“臣豈敢忘記太皇太后對臣的教誨,自然是在回到臨安後,立刻來拜見太皇太后您。”葉青在打量謝氏的同時,謝氏同樣也是在打量着葉青。

“多少年了這都,想不到這感覺就像是一眨眼似的,你這雙鬢都白了。”太皇太后眼中閃爍着欣慰與慈愛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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