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浮出水面的刘林突然感觉到脚裸被什么重物用力的下拉。
水面上红甲白手的秦雪娥脸上露出一丝吃力的表情。
刘林不禁下意识的看向水潭。
一只黑甲白手正抓着他的脚裸，向下拉扯着刘林。
秦雪娥？
刘林瞪大了眼睛的看着水下若隐若现的纸白色的脸，一双滴血的红唇露出诡异的微笑。
怎么回事？
秦雪娥怎么在水底？
刘林再次抬头去看，头顶那个正向上拖拽刘林的红甲白手，虽然同样是纸白色的脸，滴血的红唇，但是那用力的想要将他拖出水面的脸，却让刘林觉得心头一暖。
“妄生无果，花开有时，谈笑一梦，梦无止境……”
“梦无止境，何必妄生……”
如同京剧唱腔一般的声音在刘林的耳边回荡，一声声入耳，让刘林只觉得没有求生的欲望。
是啊，一次次的重生，不过是一场场永无止境的梦。
既然都是虚幻一场，又何必重生。
何必重生……
这样的声音在刘林的耳边响起，他浑浑噩噩的想要闭上眼睛。
他的意志消沉，身体也随之再次下沉。
水潭里黑甲白手的秦雪娥，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
“重生往来，因果循环，总有善缘……”
“爱恨果报，终要了，风平浪未静，一念成疾……”
一样的声音，却是从头顶传来。
刘林不禁又睁开眼睛抬起头来的看着头顶上的一双手。
那张秦雪娥的脸上有对刘林的一缕淡淡的担忧和善意。
再看水潭里，那张苍白的脸，却依旧诡异的勾引着刘林放弃。
“振作点！”
突然刘林的脑袋里响起了肖军的声音。
刘林的眼睛瞬间睁的大大的。
他怎么能就这么放弃，就算他解脱了，肖军又会怎么样？
“来陪我，来陪我啊……”
水潭下的秦雪娥一声声急剧的呼唤。
可是此刻的刘林却抬头看着头顶上的“秦雪娥”。
“我带你回去。”
刘林似乎是做好了某种决定，对头顶上的人轻点了一下头。
只是这决定下达的瞬间，水上拉扯他的力道一下子就变得非常有力，刘林的身子也一瞬将挣脱了水下的束缚。
再低头看去，水潭下那张诡异的笑脸，此刻变得分外的狰狞。
无数只舞动的手，伸出水面，像是在努力的想要拉扯住什么。
在众多手的中间，一张无面人的脸浮出水面，那张脸，除了长长的头发无限蔓延以外，其他各处什么都没有。
没有鼻子，没有眼睛，也没有嘴巴。
刘林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画面，胸膛传来一股强烈的窒息感，他的身体仿佛要炸裂了 一般。
“为什么是你，不是我，这不公平，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