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浮上来了,真的浮上来了。”
众人看去,只见常金暖的脖子上,有被水草紧勒过的淤紫。
浑身冰冷,双目半睁,脸色苍白如纸。
常翠云喊来村民,把女儿抬走了,平放在一扇雕刻了花案的门板上。
这里是村里祠堂,村中最古老的建筑物,也是整个村子的祭祀之地。
没等进行仪式,便把常金暖安放,土匪头目脚上裹着纱布,又被喽啰被抬了进来。
“死女人,差点把老子害死,还敢在这里送葬,来人啊!把这个祠堂给我砸了。”
腰间栓着盒子枪的土匪头目,领着肩扛刺刀枪的喽啰们,正在现场监工。
用武力威胁着被召集的村民们做壮丁,把建村时盖起来,保存千年之久的祠堂,推成了一片破砖头碎瓦片的废墟。祠堂被毁后,土匪头目看了看常金暖的尸体,刚要让人抬走扔掉,突然感觉周围阴风吹来,一挥袖,示意手下抬着他快点离开。
看到土匪们离去,村民们长松一口气,开始安顿常金暖的尸体。
她的尸体还是沿袭了千年来的村中习俗,抬到祠堂的废墟上,平放在一片门板上。
然而,第二天,土匪头目又来了,而且下了一个命令。
不让常金暖停满七天的尸,也不许用棺材,更不许埋入山脚下的那片坟地。
因为昨夜,有人和他说,如果冤死之人停满七天,十有八九会炸尸。
土匪头目也害怕这等事情发生,同小弟们商量一番,所以做了这个决定。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明早天亮后,就架到柴堆上火化掉,否则,我让你们吃枪子。”
土匪头目换上了干净棉裤,已经恢复了神气,坐着喽啰们抬着的椅轿,宣布了对尸体的处理方法。一顿废话说完,土匪头目心情大好的回去住处,享用被摆上桌的酒和熟牛肉。
这是全村人吃着糙米饭,搭着盐腌菜,吃一个月才能沾一小碗荤汤的岁月里,特意给土匪头目和他的喽啰们,压惊摆上桌的饭菜。
常红亮被放出了山洞,宰杀了家里最后一头牛犊,做好饭菜孝敬给土匪们。常翠云用牛的命,只换得了常红亮一天的自由,常金暖的后事被料理完后,仍要被关回山洞里,继续挨饿受冻,这样的日子不知何时才是尽头。
深夜,祠堂的废墟上,只剩下常红亮和常翠云,守着女儿的尸体。
常翠云第一次看到丈夫落泪,常洪亮哭着说出一件事,一件从未让她知道的事。
当年的新婚夜里,梦见过戏班主,被恐吓,不会放过他的后世子孙。
“没想到!他终于得逞了,小心了这么多年,一直不让孩子接近河边,还是出事了。”
常翠云叹息一声,有些无奈道:“这事不怪你,要怪那群进村抢夺的土匪们。”
夫妻俩抱头痛哭,呜咽声在寂静的深夜里,被寒风传到很远。
这声音,引来了酒足肉饱后,出了屋子在村子里乱逛的土匪们。
土匪头目歪坐在椅轿上,脸被白酒烧的通红,打着饱嗝。
抬着他的四个喽啰们,也是醉酒的状态,走路摇晃着,重心不稳,
还有一个土匪喽啰,提着只玻璃罩的煤油灯,走在最前方照明路面。
土匪们实在喝了不少,走起路来一路摇晃,好半天才走到祠堂这里。
“哭什么哭?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再哭的话,信不信我一枪蹦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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