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逸扫了一眼大殿上默不作声的朝臣,又问道:“言景宣究竟是不是一个明君,你们心知肚明?
你们要逼他退位,究竟是因为他并非先皇之子,还是觉得他不好拿捏?
断了你们想靠着女儿,扶摇九天,权倾天下的野心?嗯?”
他猛的一拍桌案,那气势威严凌冽,摄人心神。
朝臣们一个个都成了缩头乌龟,因为萧承逸所言句句属实。
言景宣的确是一个明君,他登基之后勤政爱民,肃清官场,除了在立后选妃这件事上一意孤行,的确没有别的错处。
但是,身为朝臣他们皆知,如果能让家族长盛不衰唯有成为皇亲国戚,封侯拜相,恩荫子孙。
自古以来哪个皇帝不是三宫六院?而皇帝的后宫和前朝乃是息息相关,这已经是朝臣们心照不宣的事情。
可是言景宣却是堵死了他们这条富贵之路,断了他们的念想。
既如此,他们便废了他的帝位,拥戴别人,毕竟君与臣本来就是相互成就的。
萧承逸看着他们,继续道:“你们不说话,可是默认了?
如果你们觉得,北辰的朝堂没了你们这些老臣就乱了,那可就错了。
身为朝廷命官,不想着如何为民请愿,却总是把心思花在别的地方,做着你们的青天白日梦。
既如此,不如早早的脱了自己身上的官袍,退位让贤,回家颐养天年。”
朝臣听着这话不免有些心慌,他们当中有很多都是先帝时的老臣,他们也曾年轻过,也曾心怀天下,立志做一个为国为民的清官。
但这条路上有太多的迫不得已,尤其是知道先帝的真面目,知道自己效忠的陛下却做着畜生不如的事情。
所以他们心生了逆反之心,想着新帝年轻也许可以拿捏,然而却碰上了硬骨头。
如今看来,萧承逸却是比言景宣更难驯服,一旦承认了他皇室正统的身份,他们这些人可就真的没有将来了。
有人不甘心,硬着头皮站了出来道:“敢问萧公子,你生母究竟是何人,如今又是什么身份?”
萧承逸眯了眯眼睛,盯着那人道:“本王生母乃南岳公主,南岳皇的亲妹妹,本王如今是南岳的摄政王。”
那人好似抓到什么天大的把柄一样,他道:“王爷既然是南岳摄政王有什么资格过问我们北辰的政事?
就算你的辰太子遗孤又如何?你生母是南岳人,我们北辰和南岳向来是宿敌。
单凭着你身上有南岳皇族的血脉,就不配染指我们北辰的江山。”
他这一番话让百官又重燃了希望,众人纷纷跟着附和起来:“对,我北辰君王不容许血脉不正。”
萧承逸一脸淡然的看着他们问:“所以,你们最终的决定,还是要拥戴敬王为北辰新帝?”
朝臣应道:“敬王乃是先帝遗留的唯一子嗣,他生母出身高贵,是最适合的皇位继承人。”
萧承逸点了点头:“好,既然你们打定了主意,那便宣敬王吧。”
不多时,有人从殿外走了进来,正是敬王元朔临。
朝臣看见敬王,一个个都有些激动的喊道:“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