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跟着若皓给的指南针的指向一路往北。
连日的春雨后,今日的太阳不再打烊,它将阳光洒向大地,淡淡的暖透着慵懒。若风觉得春日暖阳是最惬意的吧,要不然为何万物复苏,百花齐放,大家一起享受这种日光浴?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长呼出口,感觉,微暖的春风洗荡了一遍胸口,胸中满满的全铺满了阳光很是舒畅,他有了点力量。
“你们看!”肖星星突然叫了一声,让连日疲乏的他们勉强有了精神,抬眸看着他。
“看!看!看!那是什么!”肖星星激动地上蹿下跳,让他们觉得就像在看一只在戏耍的大猩猩。
他们顺着肖星星手指方向,看到了山体不远处铺着石板路。
“是石板路!太棒了!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快到精卫城了!”凉月的眉目舒展,一脸快意,就像一个单纯浪漫的王子。而焱仙眼中却觉得他傻得可爱,她从背后轻轻推了凉月一把,说:“走咯。”焱仙从凉月身旁走过,她眉目含春,是从未有过的思恋的少女模样。凉月看着她,愣了一下,大叫:“来嘞!”似乎想把胸口溢满的幸福发泄出来。
有石板路的地方就有人走,他们都期盼着能遇到精卫城的居民,给他们带路。
山路环绕,石板路铺设得整整齐齐,若风心想,筑石板路的人该是细心又贴心的人吧。而这陈旧的石板路又印着世世代代多少人的足迹呢?如今,我们也从这里走过了。
若风喜欢树,他从小住在森林里,侏罗树是他的家,面包树是不逊他们的家,他对树总留了个心。他觉得树很神秘,开花,结果,长叶子,就像变魔法般,种种变化。他想知道,树都有哪般的,大自然这般别出心裁的理由。
他抬头打量着坡上的树,他发现越往北,树叶越小。这些树好漂亮,枝干像一个体态婀娜的少女般,以着各种姿势展示自己的美。如果树有灵魂,它们此刻是不是都在斗艳。那森林里的每天该都很精彩,思及此,若风突然好笑地勾起了嘴角。
突然,一个挂在竹竿上的红色布料闯入若风的眼里。
若风对走在最前面的人喊道:“那上面有个红布,会不会是精卫城居民给路人的一个信息?我们要不要上去看看?”他永远走在队伍的中间,跟得上前面的人,也能照顾得了后面的人。
他们顺着石板路往上走,隐隐约约听到了孩童的声音。他们面面相觑,彼此虽迷惑却更多是喜色。
“小鱼,不要怕,小时已经回家找人来救你上来了。”
“我不怕,妈妈说,男子汉不仅要见义勇为,还要对任何发生的事负责任,要做到尽善尽美。”
肖星星听到这,还没看到人影,便大声叫道:“你们是遇到困难了吗?我们来帮你吧。”
“小鱼!有人来了!奇怪,今天是净化节,除了我们,应该很少人会到山上取柴啊。”
“小包,应该是旅人吧,你把竹竿举高一点,他们就能找到我们了。”
若风他们朝树顶飘扬的红布走去,很快,他们便看到了在泥泞小路旁蹲着的小包,以及在路旁深陷的断层下的小鱼,小鱼怀中还有一个挺着大肚子,正用短手,扑通扑通拍打着肚子的奇怪逗趣的灵物。
小鱼看着灵物突然哈哈笑了起来,笑着说:“扑通,你是很高兴有人来救你了吗?妈妈说,你只有高兴或者节日时,才会打肚子。可我们在节日外,挠你痒,你都没打肚子过。”
扑通转头蹭了下小鱼,露出笑弯了眼的脸,对着小鱼打起了肚子,扑通,扑通,一声又一声,小鱼高兴坏了。
若风他们呆呆看着,林木提醒道:“我们还没把他们救上来呢。”
若风他们这才回过神来。
“这下面都是土堆,也有两三米高吧,随便下去个人,把小鱼举上来都可以,可是谁下去了就上不来了。”董缘皱着眉头分析道。
若风挺身,说:“土堆下面就是高高的树林,我可以把小鱼托上去后,跳到树上,这样就可以下去了。”
雨纱扑哧一笑:“若风哥哥真是森林的孩子。在树上爬上爬下,攀来跳去的,身手敏捷。只要有树的地方,就没什么难题了。”
焱仙点头附和,说:“是啊。小若可厉害了。小时候小鸟从树上掉下来……”
焱仙话还没说完,害羞的若风已经利索地翻下去了。
雨纱看着若风摇头失笑,眼里闪着波光。
若风蹲下身子,让小鱼抱着扑通坐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站起身来。
林木不顾肮脏,毫不犹豫地趴在泥泞的地上,伸手拉小鱼,长手长脚,力气又大的他,一下子便把小鱼和扑通拉了上去。
林木拍了拍已经脏污的衣服,毫不在意。
小鱼对着林木一鞠躬,又对下面的若风一鞠躬,林木微微点点头,若风笑着挠着头,然后转身展开手跳入树海。雨纱莫名心一紧,眼睛搜索着若风的身影。“欸,扑通。”小鱼的注意力被扑通吸引,只见扑通又敲了几下肚子,“咚咚”作响,然后便从小鱼怀中挣脱,跑走了。
当听到远处的笑声以及看到树林里翻飞跳跃的身影,雨纱眸中的急切退去,稚初的开心与难言的温柔铺散在了眼底。
“好了。万事俱全了。我们该往哪里走了?”肖星星突然觉得不妙,看着已经消失的若风的身影,大叫:“咦!小风知道我们会去哪里吗!”
董缘白了肖星星一眼,说:“正常人都知道,小风该是在我们上来的那个拐角等我们了。”
“我不是正常人吗?”肖星星喃喃自语。
小白翻了个白眼,“小星星,大小姐说的是,若风是正常人。”
董缘溢笑,说:“不,我说的就是大猩猩。”
小鱼抬头看着一脸匪夷的肖星星,说:“大哥哥,大姐姐们,谢谢你们。你们该是远游的旅人吧?你们是想去精卫城吗?”
雨纱蹲下身子,曼妙的音色轻声说:“你们是叫小鱼和小包吧?我们是要去精卫城。只是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你们那么小,不危险吗?”雨纱看着八九岁模样的孩子总觉得内心一阵柔软,她在心里问自己,可能是他们的眼睛吧,是啊,若风哥哥的眼睛也是这般的澄澈的。
小包看着漂亮的雨纱,耳根都红了,他支支吾吾地开口:“大姐姐……我们……是来找柴火的……”一旁的小鱼捂嘴笑:“我们没见过漂亮的大姐姐们。小包害羞了。嘻嘻。大姐姐,家里需要柴火,所以我们出来找易燃轻盈的柴火了。而且这里不危险的,因为这里是受素人庇护的精卫城。大哥哥,大姐姐们,谢谢你们救了我,我们带你们去精卫城吧。”
素人?这是精卫城居民的信仰?
大家面面相觑,虽然心有疑惑,但也决定先去精卫城。路上他们就会问明白了。
林木扛起了路边被草料装满的背篓和一些小柴棍,雨纱自然地握住小鱼和小包柔腻的小手,他们要上路了。小鱼突然挣脱雨纱的手,说:“等等。”说着,他将挂着的红布取下来,插在了折来的小树枝上,然后再将小树枝斜插在那两三米高的断层高处。“这样,大家就能知道这里要注意了。”小鱼说完,拍了拍手,很自然地握住了雨纱的手。
他们正式上路了。
“如果我们没来,你们该怎么办?”雨纱低头看着小鱼和小包,她知道他们是聪明的孩子。
小包轻微扯了扯雨纱的手,说:“大姐姐,小时已经回去找人来救小鱼了。我想,这时,小时已经在往这边的方向赶了。”
“嗯,我记起来了,刚刚你们有说过,我们就是看到红布又听到说话声才找到你们的。那素人是你们的神吗?你刚刚说素人庇护着你们。”雨纱问,她信仰着天神,也好奇是什么样的神给予他的子民什么样的力量。
小鱼摇摇头,说:“素人不是神,她是战士,最厉害的战士。”
“战士?她是精卫城的将领?”雨纱越加好奇了。
小鱼又摇摇头,说:“不是,她是400年前帮助光辉帝一统素国的最强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