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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 孝城乱(三十五)【求月票】(1 / 1)

沈棠现在很慌。非常非常非常慌!她该用什么话术才能让眼前这三个一个赛一个老奸巨猾的人精相信,她不知道自己那块国玺在哪里,也不知道国玺这玩意儿怎么使用?沈棠紧张无比地吞咽两口口水。“那、那个——这般瞧着我作甚?”沈棠战术性怂,选择揣着明白装糊涂。祈善跟她的默契几乎为零,不顾她此时的心虚,似笑非笑道:“幼梨以为善的提议如何?”沈棠:“……”要命了!!!她鸡皮疙瘩全部造反了!!!祈善这左一个“幼梨”,右一个“善”的自称,听得她莫名尾椎骨生寒意,那阵寒颤顺着脊背一路直冲天灵盖。她忍着心虚,讪讪道:“妙!非常妙!螺旋无敌冲天一般绝妙!”喊她沈小郎君或者沈棠都行,喊她“幼梨”什么的,总有种潘金莲喊武大郎的既视感。_(:з)∠?)_祈善:“……”虽然听不太懂“螺旋无敌冲天”是什么奇怪形容,但直觉告诉他,沈小郎君这话非常敷衍。祈善转头问共叔武。“半步,如此可放心了?”共叔武面上迟疑不定,他并不是很信任祈善的鬼话,但真让他看着孝城数万百姓在绝望中生不如死,他也做不到那般绝情。此时的他内心天人交战,纠葛难缠,神情挣扎。终于——他倏忽长叹一声道:“辛国国玺是老国主亲手交予我的,若此番借用真能拯救孝城数万百姓,也算是替旧主积些阴德了。”沈棠:“……”此时她内心只有一个想法——那位辛国老国主究竟是有多么失败,让共叔武对他的评价低成这样?合着以前没干什么好事?共叔武看向微微走神的沈棠,点漆黑眸满是凝重,他沉声:“沈五郎,盼你不要让我失望。”他正准备取出国玺。“半步,你先等一等!”谁知沈棠出声打断了他的动作。祈善心下暗暗皱眉——幼梨啊,有什么事情也等事情办完了再说也不迟!但他深知沈棠想一出是一出的脾气,无奈之余也拿她完全没辙。共叔武动作一顿:“沈五郎请说。”沈棠问出心中疑惑:“我先前听元良说过,国玺是绑定橙色神器……呃,我的意思是说,国玺与国主关系极其紧密,不可分离。辛国国主又是怎么将国玺交托给你???”一枚国玺对应一位诸侯、一种“诸侯之道”。国玺是死亡才能掉落的橙色神器。按照这种逻辑,辛国老国主死亡之前,辛国国玺应该只在他手中。按照情报,辛国老国主还活着,国玺又怎么会落到共叔武手中?沈棠非常纳闷,不弄清楚她心里不舒服。共叔武:“……”祈善:“……”褚曜:“……”关键时刻喊暂停就为这个???沈棠完美解读他们三人的眼神,不大开心道:“我不是好奇嘛,谁还没个好奇心了……”褚曜似笑非笑地看着祈善,那眼神明晃晃写着“误人子弟”四个大字,祈善被他这么看着,几乎要原地炸毛跳起。忍着额头青筋暴动的冲动,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挤出来。“沈小郎君,善何时这么说了?”沈棠理直气壮,昂首挺胸,振振有词地道:“是你说的,‘诸侯之道’非死不能改!”有国玺才有“诸侯之道”!她的理解完全没有毛病!褚曜无法抑制地噗嗤,偷笑出声,笑声全是对祈善的“嘲笑”。看吧,他就说祈善不是教书育人的料。误人子弟,贻害无穷矣!祈善:“……”沈棠的眼皮狠狠一跳:“我理解错了?”祈善道:“错!大错特错!”沈棠:“……”简单来说,她误解了。国玺的确是绑定橙色神器,被击杀也会掉落,但不意味着只有死亡才能转移国玺。倘若如此,新旧两任国主怎么交接班?儿子要上位拿到国玺,老子就必须要去死?这完全不河狸啊!哪个老子愿意这么干成全下一代?因此,国玺这玩意儿其实是可以解绑的,在诸侯国国主完全自愿的情况下,国玺可以通过两种途径转移给另一人。祈善忍着久违的头疼,给沈·文盲·棠科普,顺便扫个盲。“其一,禅位。”老国主会在禅位大典之上失去国玺的掌控权,同时老国主的“诸侯之道”也会失去效用。“其二,托孤。”这种例子比较特殊,但实际操作上却比禅位更加常见。一般是老国主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来不及禅位、没有成年子嗣,于是将尚且年幼的子嗣交托给一名或数名“托孤重臣”。这种情况下,虽然国玺还是老国主年幼子嗣的,但“托孤重臣”也有国玺的使用权,在新国主成年(或者说修为有成)之前,辅助新国主使用新的“诸侯之道”,护卫国土。听完祈善的解释,沈棠越发迷惑地道:“但是——辛国老国主的子嗣好像就一个王姬?”一想到那位王姬的下场,忍不住唏嘘。乱世之中的女子啊……祈善神色一黯,似乎也想起年纪轻轻的王姬如何惨死。但他情绪只是低落了一瞬,继续道:“辛国老国主中意的子嗣显然不是王姬,所以这次的‘托孤’更为特殊……”特殊不特殊不重要,重要的是辛国国主并未指定继承国玺的子嗣,共叔武如今的身份又是“托孤重臣”,所以他是可以携带着国玺瞎跑的。只要经过共叔武允许也可以借用。沈棠又问道:“既然‘托孤重臣’也有国玺的使用权,那让半步自己用不就行了……”祈善:“……”褚曜:“……”共叔武:“……”为什么他隐约感觉到沈五郎对国玺的避之不及和嫌弃???这可是全天下人都争夺的至宝啊!!!共叔武莫名感觉自己喉咙哽着一口气。这口气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再想想自己先前的戒备,仿佛成了个笑话。祈善面无表情地道:“沈小郎君不认真听啊,‘托孤重臣’使用的前提是有年幼的子嗣。”沈棠看向共叔武求证。共叔武叹道:“的确不能。”沈棠道:“风水轮流转,国主轮流做。国玺这么重要的东西,半步就没想过据为己有?我知你忠义,但你要是能帮助辛国复国,也不算对不起辛国老国主的托付啊……”只要新成立的国家还叫“辛国”就行。谁说国主就只能某个王室、某后人能做?只要有能力,集齐天时地利人和,哪怕开局只有一只碗、一条狗,也能走上争王争霸之路……谁都有机会叫日月换新!共叔武:“……”祈善:“……”褚曜:“……”祈善二人此时的心情非常复杂,他们试探着共叔武的底线,也在打那块辛国国玺的主意,绞尽脑汁将共叔武拉上自家这条小篷船。沈小郎君/五郎却劝说共叔武自立门户?这是拖后腿呢?还是拖后腿呢??还是拖后腿呢???共叔武被她问得整张脸憋成了枣红色。面部肌肉抽搐颤抖,唯有他自己知道内心正经历着怎样的惊涛骇浪。他完全想不明白,为什么沈五郎可以如此自然问出这般大逆不道、荒诞离谱的问题?看对方理所当然的表情,好似共叔武不造反,反而不正常?共叔武沉着枣红色国字脸,咬牙切齿道:“在下从未生过这种念头,也不可能这般想!”沈棠:“……”啊,半步真是少有的老实人了。相较之下,倘若是她的话,国玺到了她手中就是她的宝贝,什么“托孤重臣”,这TM不是“禅位”吗?也没规定“禅位”只能禅位给儿子女儿,外人也是可以的。沈棠胸腔那颗良心隐隐作疼一瞬。羞惭红脸,恭恭敬敬作揖道歉:“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还请半步原谅则个。”共叔武长舒了一口气。这般插科打诨,他丝毫不记得“借出”国玺的忐忑和担心,掏国玺也掏得干脆利落。沈棠一瞬不瞬看着他的动作,生怕错漏一个细节。她很好奇共叔武究竟将国玺藏在哪儿。或许可以以此为参考找到自己的。共叔武啥也没做,他就取下自己腰间的武胆虎符,啪一声拍桌子上。这个意思非常明显,国玺就在这里!祈善和泽雨轩 zeyuxuan.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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