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卿承实不知厉未惜眼下对于钱远卓的缄口抵赖也是束手无策,为今之计厉未惜唯有循序渐进,在他的言语中寻找漏洞和破绽。
“嗯,确实如此。下官也略有耳闻。”陈府尹接着赵卿承的话适时的附和。
赵卿承低眉垂目,习惯性地把玩着指间的玉扳指,自顾自地又道:“如今看来,倒是这块玉坠更为值钱。”
眼见众人的反应颇为认可,这倒让钱远卓始料不及,他暗自庆幸,以为自己已然蒙混过关之时,耳边却传来了让他神经再次紧绷的清冷声音,而这声音的主人正是厉未惜。
“既然是枢密使大人如此珍视又价格不菲的物件,又岂会如此随意的就让钱公子带去寻欢阁。”厉未惜质疑的目光射向钱远卓,“男子去青楼难免宽衣解带,难道钱公子当真不怕遗失了?”
“那玉坠本是旁人赠与我爹,他原以为不值几个钱,这才给我戴着玩。岂知那物件值老钱了,固我才找上门让习妈妈赔钱。”刚才那会儿工夫,钱远卓早已作好应对的准备,自然回答的较为流畅。
“那我就更为不解了!既然连深谙此道的枢密使大人都不能分辨其价值,那寻欢阁的习妈妈与那些个姑娘们又如何识得这块玉坠的价值继而产生了偷盗之念。”厉未惜真为钱远卓的智商着急。
“或许是因为她们觉得这玉坠特别,这才起了贼心。”升堂问审至此钱远卓似乎觉得胜券在握,贼眼不停地在柳如梦身上游走,对于厉未惜的质疑回答的更是漫不经心。
“若是这般,钱公子何不借此机会告知众人那玉坠究竟是何模样。一来,可让习妈妈差人寻寻,兴许只是掉在寻欢阁的某处,未曾被旁人发现。二来,也好让在场众人开开眼,见识见识这价值五十万两黄金的玉坠儿。”厉未惜说完朝堂外的春桃使了个颜色,春桃即刻会意。
厉未惜的意思再清楚不过,她是想稍后钱远卓描述完,让春桃随意去买一个质地,模样相仿的玉坠来平息此事。
而这边,钱远卓本是随口一说,却不曾想厉未惜竟然要他描述这玉坠的样貌。他本想借口推脱,奈何厉未惜的话说得合情合理,钱远卓实难婉拒。可这子虚乌有的物件让他如何形容其形态与样貌!且还得非池中之物,如若不然定会被质疑。
钱远卓皱着眉,在堂上来回踱步,思量着如何自圆其说。
见状,叶希之心里冷笑,嘴里却佯装关切地问道:“钱兄,何以如此焦躁?晃得我眼晕。”
“既是你自己的物件,让你道个大致模样竟也这般为难?!”赵卿承沉声道。
经二人这么轮番一说,钱远卓心中更为焦躁不安。也不敢再来回走动,直立在堂中,手心里全是汗水。
有赵卿承与叶希之在一旁施压,厉未惜自然不用再多说什么,她只是密切关注着公堂上柳如梦,生怕柳如梦再惹出什么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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