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远卓没有半点犹豫,他一咬牙,目露悲壮,“三十就三十。不过……”钱远卓话锋一转,提起了条件,“我们先说好,打完可要放我走,且此事不能向我爹提及,若我爹稍后来了问及让他来府衙的原因,你们可要寻个由头将他打发走。”
“钱公子,这是为何啊?”陈府尹甚是不解。
“这你莫要管。”
厉未惜可算是看明白了,钱远卓这明摆着是惧怕枢密使钱迟瑞啊!她心里想着顿觉好笑,堂堂七尺男儿竟怕他爹成这般模样。可笑归笑,有些事儿还得先问清楚,莫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三十仗责不急,我还有一事想向你求证。”
“何事?王妃请直言。”钱远卓对厉未惜的态度客气了不少,只求尽快解决此事。
“若如你所言,今日你在公堂之上所诉均为胡话,那么那块狼首玉坠也是你编造的谎言不成?!”
“关于那狼首玉坠,我可没有扯谎!我爹确实在前些年得到过一块,我方才口中所描绘的便是我爹收藏的那块狼首玉坠的模样。对了,那块玉坠上狼首的左耳似曾经有过磕碰,有个细小的缺口。”钱远卓不明白厉未惜突然问起那玉坠是何缘故。
“当真?”
“我连诬告的罪责都认了,这又何必要扯谎呢!”钱远卓极力辩解,唯恐厉未惜不相信他的话,又补充道:“且送这玉坠给我爹的人行为举止有些怪异,看似非我月曦国之人。”
在异世,厉未惜常听别人提及一词“坑爹”,眼下看来,这钱远卓可是实打实的坑爹的典范。
“现在可行刑了吧?!”
陈府尹从来没遇见过如此急不可耐的自行要求快些行刑的,这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钱公子,我奉劝你切莫急于求刑为好。”厉未惜好意提醒。
“为何?”钱远卓一愣。
“你所提之条件,陈府尹只怕无法应下你。”赵卿承在一旁代答。
钱远卓一时未及反应,傻傻站在堂中直直望着赵卿承。
厉未惜摇了摇头,看来钱远卓的脑子确实不够用。
“王爷的意思是——此事还得等枢密使大人来了以后,方才能决断。”
厉未惜的这一席话使钱远卓明白,这一刻他已无力回无,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软在一旁,不再言语。
看着终于消停的钱远卓,厉未惜再次落座,“如何?”如此没头没脑地两个字,旁人或许并不明白,但她相信——赵卿承懂!
赵卿承果然没有让厉未惜失望,他不假思索,如法炮制,沾着茶水在几案上回了一个字——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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