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未惜迟于他们来到府衙内堂,陈府尹见人都到齐了,也不敢逗留,替其掩门离开。如今,房内只剩赵卿承与厉未惜,以及钱迟瑞三人。
“钱大人,说说吧!”刚坐定,赵卿承率先开口。
“方才王爷一提,老夫心中也一惊,介于当时人多口杂,不便多作解释。”显然钱迟瑞这一路上定然想好了一套说辞,较之先前更为淡定从容,并不避讳谈及这狼首玉坠的出处,“想着这狼首玉坠乃刹国王室重臣之物,老夫又岂会拥有。”他抬眼观察着赵卿承地反应。
厉未惜一言不发,默默地为二人倒了杯茶,坐在离二人不远处的凳子上。
“不是吧!”赵卿承伸手拿起厉未惜刚倒好的茶,浅嗫一口。
钱迟瑞也不急于辩驳,他等着赵卿承的后话。
赵卿承轻轻放下茶盏,在几案上把玩,“钱大人书房的暗格里不是恰巧有一块吗?!”他抬头,丹凤眼中射出锐利的目光看向钱迟瑞。
“休听犬子胡言!老夫没有此物。”钱迟瑞顿时气血上涌。倒不是赵卿承地话让他这般气急,而是他没想到这不孝子竟然连这也说了。钱迟瑞心中轻叹,只怪自己那日喝多了,才一时兴起将此物拿出来侍弄,不巧被其子看见,他又多言了几句这才惹出今日的祸端。
“胡言?令公子可是言辞凿凿,不似胡言乱语。”
“王爷若是不信老夫所言,大可派人到我府中搜寻便是。不过,王爷若是搜不出来……”钱迟瑞面色一沉,“那老夫可要奏请皇上及太后,向王爷讨要个说法。”他如此一说,便是提醒赵卿承不可轻举妄动。
“钱大人,打趣了。”厉未惜笑盈盈地在不远处搭腔,“王爷又岂会不信钱大人所言,故而去搜枢密使府。”
厉未惜此时过来插话必是已做好准备应对钱迟瑞,赵卿承自是让出话权,让她一展身手。
“不过,钱大人回府可要好生看看那书房暗格中的物件可有缺失。”厉未惜好意提醒。
她故意道出从钱远卓那里获悉的藏匿,有心要让钱迟瑞误以为他们手中握有实据。
果不其然,钱迟瑞闻言内心有所动摇,厉未惜的话成功的误导了他。难道,那逆子当真将狼首玉坠取了出来到处招摇过市!
“老夫做事向来喜欢直来直往,这种勾心斗角的心思不是老夫的作风,又岂会在府中设置什么密室暗格。”钱迟瑞面上依旧保持着镇定自若,“不过,王爷和王妃怎会突然问起老夫这刹国的狼首玉坠这事?”
“既然钱大人与此事无关,也不知其中原委,那本王就不留你了。但令公子只怕是不能随你回府了。”承下了逐客令,却有意扣留钱远卓。
厉未惜心中对赵卿承也是颇为欣赏。他很是明白她的用意,这才故意话说三分藏七分。钱迟瑞心里没有底,儿子又被扣下了,自然不会就此离开。
“此事与犬子何干?”
“本王不便透露。”
厉未惜看出钱迟瑞此刻的进退两难,开口为其“解围”。
“王爷,臣妾看着钱大人也不似会徇私包庇之人,何不将此事同他和盘托出,或许他能从中寻出些蛛丝马迹也未可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