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福寿宫的刘德再次来到颜王府。他此次到访并非是太后又想召见厉未惜,而是受皇上之意前来传达圣旨的。
颜王一早进宫上朝还未回府,管家福伯便急着将厉未惜请了出来,毕竟王爷不在,自然是要王妃出面主持大局。
“刘公公,王爷上早朝还未回府,您看······?”她才踏入前厅,便向刘德道明。
“颜王妃且宽心,这道圣旨乃是下给您的。”
就在厉未惜还一脸狐疑之时,刘德正色道:“颜王妃——厉未惜,接旨。”
闻言,厉未惜随即便屈膝而跪。
这皇上何以突然给她下了道圣旨?难道······
厉未惜心中猜测这道圣旨极有可能是太后又心出了什么幺蛾子,毕竟她昨日在太后寝宫才被多次试探,今日便接到圣旨。
只听,刘德清了清嗓子,朗声念着:“奉天承运皇帝,昭曰:皇室古训有云,凡娶其貌者可后宫三千;若娶其智者只得一人。夙闻颜王妃身患痴呆之症,致使朝野上下以至天下百姓对其乃颜王之唯一妻妾颇有微词,为证此种说法乃以讹传的,实属无稽之谈。特此,在下月十五在京城第一书院——聚贤书院举办一场才艺比试,届时,望颜王妃能向世人展示其乃德才兼备,胸怀倾世之才也。钦此!”
果不其然,厉未惜心中冷笑,她这姑母倒是会算计!
她虽这般想,面上却不显,依旧规规矩矩双手朝上,接过圣旨,“谢主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辛苦刘公公了,还烦劳您跑这一趟。”在厉未惜与刘德客套的同时,管家福伯早已将赏银递给了他。
刘德毫不客气地收下赏银,嘴里却满是埋怨,“王妃,瞧您!总与老奴这般见外。”脸上的笑容早已将他出卖。
厉未惜对刘德的这幅德行,早已见怪不怪了。
她笑道,“不过是请您喝杯茶而已,无须介怀。”转而又皱起眉头,佯装不解,“只是······这皇上下的圣旨,怎会是刘公公您前来传达?”
“这不是太后有话转达给您,老奴这才讨来了这份差事。”
“姑母有何嘱咐?”
“太后说,‘此事想必会让您受些委屈,望您莫要责怪她这个做姑母的,毕竟皇恩在上,她也有力所不及之时’。”
厉未惜在心中又对她的这位当太后的姑母更为不屑了几分,心想:“她还当真应了那句俗话:既要做婊子,又想立牌坊。”虽说这话是糙了些,但却着实是话糙理不糙,在厉未惜看来应景得很呢!
刘德自认已极为留心地观察着厉未惜的反应,但却实难从她那阴晴难定的表情中猜测其心中所想。
她收起自己的心思,转言道:“刘公公,且让姑母宽心。我又岂是这般不明事理这人,此事如何怪得了姑母。”
“颜王妃果真深明大义,我就心说您绝不会错怪太后的。”刘德献媚,继而又叹了口气,“王妃有所不知,朝中对太后将您许给王爷非议颇多,都说太后夺了他的皇位不说,还将自己身患痴呆的侄女硬塞给了王爷做王妃,一时间议论纷纷,皆为王爷鸣不平。”
他瞧着厉未惜的脸色,又道:“这皇上迫于朝廷众臣的压力,也是心疼太后,这才有意下旨让颜王再娶一位侧妃进门。太后自然是不肯的,她就怕这侧妃一旦进门便会委屈了您;好在,太后的一再坚持与劝说下,皇上这才有所妥协,这才下了这道圣旨,说是举办一场才艺大赛。太后心想,倘若王妃您能一枝独秀,技压众才女,这便应了皇室古训,也就再没旁人敢再提及让颜王纳侧妃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