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无常公子眼疾手快一把拽住欲纵身跃下屋顶的裴慕云。
“你别去!你可知,若是你此刻从这里下去定然会被旁人误会你是刺客,到时不仅无法阻止比试还极有可能有性命之虞。”他好言相劝,生怕裴慕云一时冲动做了傻事。
裴慕云冷笑一声,不屑道:“下面除了一个赵卿承尚有与我交手之力,其余人等能奈我何!”
“双拳难敌四手,我想这个道理不用我说你也明白,你且再等等,兴许颜王也会叫停比试,毕竟那是他的王妃,他自然也舍不得见她手臂上的伤势加重。”无常公子还在苦口婆心地劝说。
似乎一提到赵卿承,他更为愤怒。裴慕云咬着牙道:“若是他想阻止比试早在上一场比试完见到惜儿手臂上的伤就该阻止!既然当时他未曾有所行动,此刻又怎会出手。更何况,此次比试明着是惜儿为保声誉,且避免颜王纳侧妃;但这背地是何原由,你我心知肚明,他又怎会出手阻止。”
举办这场比试的前因后果无常公子一早便已派人查清,他也将此事告知于裴慕云,眼下他却有些后悔起来。
“也不尽然,或许我的情报有误,又或许颜王在第三场比试之后也曾劝阻过,奈何颜王妃执意而为也不一定。你我不过是旁观者,哪里知晓人家夫妻俩的事儿。”无常公子拽着他没有放手的意思,苦苦相劝。
无常公子的那句“夫妻俩”深深地刺痛了裴慕云,那本该是他的娘子,如今却和颜王成了“夫妻俩”,他能感到自己仍对厉未惜那份深情。
“我管不了那么许多了,你放开我!”这句话他近乎是吼出来的。
若非此刻观众席上人声鼎沸,只怕早已被人察觉他们眼下身处的位置。
正当裴慕云就要挣脱他死拽着的手臂时,他突然用另一只手指向比试台。
“你快看!”无常公子惊呼。
裴慕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放眼望去——赫然看见赵卿承正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步流星地走上台去,二话不说便将厉未惜一把抱起,远离那台另其厌恶的绣架。
“你不许再比了!”赵卿承黑着脸,“本王向你保证,不会有什么侧妃,也不会让任何女子入颜王府大门。”
不知他是否是有意为之,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不小,别说是台上众位才女,就连周围观赛的百姓也都听得一清二楚。当然,正处于不远处屋顶树荫底下的二人也将此话听入耳中。
刹那间裴慕云犹如石化了一般僵在当场,直愣愣地望着下面的那对璧人;台上的那些女子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尤其是柳如梦,赵卿承的话如同她手中的银针一般,只是肉眼可见的是她的指尖在滴血,只有她自己知晓她的心也在滴血;坐在评审席的院士及几位大人也都目瞪口呆,他们未曾想到一向理智,内敛的颜王也会有如此纵情的这一刻。
此刻,台下的观赛的百姓更是炸开了锅,有羡慕他们二人感情深厚的,也有猜测厉未惜是想见好就收唱的一出苦肉计,甚至还有人怀疑她在上一场比试时受的伤就是假的等等,一时间议论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赵卿承对周遭众人的言语置若罔闻,他抱着厉未惜正一步一步朝台下走去。
“放我下来!”厉未惜的话中满含着坚持。
他脚下的步子不由得一怠,垂目望向怀中的可人儿,“若是本王不愿意呢?”他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