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卿承并非不愿意告诉厉未惜原因,只是想无意间想逗弄她一番。但见她面有愠色,他立马便收起了先前的戏虐,一脸正色地道:“无论我再怎么厌恶太后,也不管衍承的皇位究竟是如何得来的,可说到底他毕竟是我的亲兄弟,他是我在这世间唯一的血肉至亲,我又如何能背叛他!”
“再者,他心地善良,心思单纯,若是有人好好扶持他,以他的聪明才智我想他日后定能成为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
赵卿承心里明白,太后虽屡屡排挤打压他,可他这个皇弟却总是在极力在他们二人之间维系好那种难以名状的平衡。他更知道赵衍承聪慧过人,只是其志不在此,加之太后在朝政上的多方干预,故而使赵衍承给旁人的感觉很是即懦弱又无能。
“所以,王爷你宁可顶着太后势力的针对和排挤,默默地在皇上背后支撑起整个月曦国,也不想改变现状。”
赵卿承点头,“至少,我不想做那个首先破坏这份血亲之人,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但是你却无法从衍承身上看到这一点,因此我也不想破坏它。”
听闻赵卿承这一连串的表述,厉未惜顿时便沉默了。虽说,她是当今皇上的表姐,可她与赵衍承接触的机会不多,自然对其不甚了解。但她从赵卿承的口中可以明显听出他对赵衍承的那份挥之不去的兄弟之情,致使他决心放弃要回皇位。
倘若他知晓赵衍承并非是先皇的血脉之时,他又会作何打算呢?!答案显而易见,因为她从赵卿承的话语之中可以感知到,他所作的这一切的大前提是那一份血亲,除却了这一点,纵是赵衍承对他再好,他不会甘心将祖辈们打下来的江山拱手让人。想到这里,原本想进宫向太后阐明央憬身世,继而使其能世袭侯位的厉未惜又了新的盘算。
她淡淡地道:“我知晓了。不过,若是有一日,王爷拿回属于自己的位置之时,请将我爹的侯位世袭给憬儿。”
赵卿承以为自己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也将自己的立场毫无保留地展示给了厉未惜看,他不明白何以她还会说出此言。赵卿承半眯着丹凤眼,打量着厉未惜,他知道她必然不会无的放矢,既然她会这么说显然知道些什么,亦或是她预见了些什么,但具体是什么赵卿承却又抓不住重点。
沉思片刻,赵卿承点着头,道:“虽然我不认为会有这么一天,但是我答应你。”他了解她的个性,她若是不想说的事儿,没人能逼她说出口,他自然也不会多问原由。
面对着如此坦然的赵卿承,厉未惜内心有些愧疚,毕竟她对他有所隐瞒,且又是如此大的一个惊天动地消息。但是,时机未到,她还是决定继续将此事埋藏进心中,直待来日给对手来个出其不意。
望着低头陷入自己思绪的厉未惜,赵卿承开口打破了沉寂,“你有些日子未曾进宫去向太后请安了。”他提醒着。
赵卿承心知厉未惜虽每日会向宫中传递他的动向,且每逢月初和中旬还要进宫去向太后请安,当然这美其名曰的请安实则是太后想借此亲眼观察下厉未惜的状态,故而推测她有没有反骨罢了。
厉未惜本也打算今儿个进宫去一次,不过原先她是想向太后呈禀央憬的事情,如今她有了旁的打算,自然也是不须提及了,但她还是会按计划进宫去的。
“嗯,我稍后就去。”
“那你给太后带个消息,就告诉他‘我与叶希之’并未绝交。”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赵卿承常年在朝堂之上与那些狡诈的奸佞之臣过招,心中明白有的时候每个人内心之中的“猜忌”才是最为可怕武器。只要厉未惜这么简单的说一句,太后便会辗转反侧思量着叶希之是他派入宫中眼线的可能性,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因为,只有太后将所有目光都盯着叶希之,他才有办法在宫中动手收集那些几乎绝迹的物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