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厉未惜和钱迟瑞回到内堂正厅的时候,便见厉夫人与钱远卓二人怒目对视,而那三位大人有些无奈又尴尬地呆坐着,唯独赵卿承一副老神在在得模样。见他们二人回来了,众人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射了过去。
最先安耐不住地是厉夫人,她快走几步来到了厉未惜身侧,低声质问:“方才你们走得快,我都没拦住。”
“你老实说,你都跟钱大人都说了什么?是不是想坏了怜儿的好事?你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厉未惜只是淡淡地看了厉夫人一眼,并不回答,惹得厉夫人又恨又着急,整个人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她怕厉未惜在她背后搞什么小动作,要知道钱迟瑞本就不愿意让钱远卓娶厉未怜做他儿子的正妻,要是被厉未惜再在背后捣鼓些什么,只怕想成事儿更是难上加难了。
这边厉夫人在质问厉未惜,另一边钱远卓也在不停的追问着他爹。
“爹,那颜王妃都跟您说了什么呀!怎么去了那么久?她为何挑这个时候唤您出去啊?她是不是也帮着忠义侯府的人劝说您非得让我娶那个女人过门啊?”
“爹,您可千万不要妥协啊!忠义侯已过世多年,如今的忠义侯府没权没势的,如何配得上我们枢密使府!”
“再者说了,我要是当真娶了那个什么怜儿的当了正妻,那日后指不定会被我那群哥们儿笑话呢!”
钱远卓如连珠炮似的提问外带抱怨的,直弄得钱迟瑞越来越不耐烦。他大手挥了挥,如赶苍蝇一般试图将钱远卓赶走。
“你安静些,此事老夫自有主张。”
打发了自己儿子,钱迟瑞才有空正视厉夫人,态度不似之前那般强硬,反而客气了不少。这当然是归咎于厉未惜方才的那番话,让他改变了原来的决定。
“厉夫人。”
钱迟瑞的这一开腔倒是无意中替厉未惜解了围,将一直纠缠着她问不停的厉夫人注意力拉到了他的身上。
“明日老夫就让媒婆按正妻的礼数上忠义侯府去提亲,你也赶紧挑个良辰吉日,好让令嫒与犬子尽快完婚,至于聘礼方面老夫也会让管家安排,速速去置办。”
“什么?”
由于太过于意外钱迟瑞前后态度上转变的速度,一时竟被他说的话语惊讶得有些失神。与厉夫人同样不敢相信这一切的还有钱远卓,他很是失态地用几近怒吼的声音冲钱迟瑞怒吼了起来。
“爹!你疯了吗?让我娶那种女人回去做正室。”他一伸手用食指指着厉夫人,又吼,“您知不知道,是她女儿自己爬上了我的床。就算不论家世,这种不知廉耻,品行不端的女人不配入我们家,给她个妾室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凭什么给她个正妻的名分?!”
钱远卓一番怒吼完,瞧着钱迟瑞阴沉着脸并不回话,甚至连训斥的话也没说一句,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一转头将矛头指向了厉未惜。
“我知道了!”钱远卓作恍然大悟状,“一定是你刚才出去威胁我爹,所以我爹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闻言,厉未惜淡淡一笑,算是作了回应。她这种即不承认也不否认的态度更加深了钱远卓的怀疑,惹得后者恼羞成怒似得冲到了她的面前。却在接受到了赵卿承眼中的寒光时,又瞬间泄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