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瞧着眼前笑盈盈地望着他,等待他回答的厉未惜,瞬间全明白了。
他本就是个心眼通透之人,按理说早该看出厉未惜的用意,只可惜之前被厉未惜突然拿出来的“心头好”迷了眼,这才毫无察觉。
眼下定下心神,自然明了,这哪里是想让他帮忙长眼,分明是颜王妃有心想相赠,又怕他不肯收才有此一出,既是如此,他就更不能收了。
原因很简单,无功不受禄,今日她以厚礼相赠必有所求。想想他区区一个管家能有何作为,想来必是冲着颜王来的。既是如此,他自然是更不能收了。
别看现如今这位明面上的颜王妃是跟颜王站一头的,福伯也不否认自己对她颇为欣赏,也看出自家王爷也对她有些心思;可说到底王爷的死对头是她的亲姑母,谁能保证日后不会有所变故。颜王是他自小看着长大的,无论如何他还是要替自家主子防一手,毕竟涉及到赵卿承的事情,福伯他是丝毫也不肯妥协的。
思及此,福伯不再纠结,拱手作揖,道:“颜王妃的心意,老奴明了,在此敬谢。”话锋一转,又道,“只可惜,老奴无德无能,愧不敢收,还望您多多见谅。”
“福伯,您老这说得是哪里话!”厉未惜娇嗔道:“自打我住进颜王府以来,这些日子全劳您老关照,再说了我们姐弟三人往后在颜王府里还要烦请福伯多多照应,区区一套茶具而已,算不得什么,您老就收下吧!”
“王妃看您说的,您是主子,央憬少爷和未忧小姐也是主子,照顾你们是老奴的本分。既然是老奴分内之事,又岂能收下您如此贵重的礼物。”
福伯一脸正色,未有半分客套,心中对自己之前的猜测更是坚信了几分。他也知道自己这话一出口,必然会招来厉未惜的不满,谁让他这么“不识抬举”,再不然就对他再发动一波“糖衣炮弹”,可出乎福伯意料的是厉未惜并没有任何他以为的反应,这反倒让福伯有些拿捏不准,再次暗自在心中揣测起她的心思。
只见,厉未惜眉眼带笑,嘴角上扬,微侧着头,说道:“我知道您老忠心护主,凡事替王爷考虑周全,唯恐自己稍有不慎做出有失分寸的事儿,被旁人拿捏住了把柄,为颜王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我说的可对?”
正所谓“树老精,人老滑”,福伯的那些心思,她隐约能猜出几分,看着是嫌礼重不敢收,实则是怕给赵卿承留下祸根。
福伯见厉未惜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也不打算再藏着掖着,他直言道:“王妃心思细腻,老奴佩服!”他拱了拱手又继续道,“既然您已经知晓老奴的心思,那就请您高抬贵手,别再为难老奴了。”
“我没有要为难您老的意思。”厉未惜先表了个态,继而才道:“这次,恐是您老多虑了。”
福伯皱眉,不解地道:“老奴愚笨,还望颜王妃提点一二。”
“若非颜王告知,我又岂会知晓您老可喜好茗茶,热衷于茶道,有收藏茶具的嗜好。”厉未惜不疾不徐地继续地说道:“王爷知道我有心感谢你这段日子以来的照顾,故而建议我可以投其所好。”
说罢,厉未惜冲福伯莞尔一笑,将那个装有茶具的锦盒向前推了推,“如此您老还不愿意手下吗?”
福伯一阵愕然,“这······”显然这些都出乎他的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