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自然不愿意将自己好不容易为赵衍承谋划来的皇位就这么拱手让人,且那人还是赵卿承!只是,她又不敢赌他手中的那张底牌。他连那个前太医院士都能搬出来,那万一······她不敢往后想。
“你——”她突然语塞。
“我?”赵卿承轻笑出声,“本王要的很简单,太后认罪伏法,皇上禅位让贤。”
或许是因为他的态度太过于嚣张,对比之下,赵衍承又显得格外软弱无助,很容易让人有他在欺负人家孤儿寡母的错觉,致使大殿上的一些大臣看不过去了。
其中以那位左将军尤为激动,“颜王殿下,你莫不要得理不饶人!下官是个粗人,不懂太多大道理,下官以为太后当年固然有错,可这些年她扶持皇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至于皇上,下官不敢妄议,但下官看来皇上夙来仁厚忠义,爱民如子,执政以来虽不如先帝,但也从未有过差错,颜王殿下却要凭借太后当年之过,逼皇上退位,实非君子所为。”
“左将军所言极是。”
“颜王殿下,你又凭什么说太后假传遗诏呢?”
“是啊!之前您已然拿出证据证明太后当年所为,那么此刻您不该也拿出证明先皇属意您继承大统的证据吗?”
附和声此起彼伏,且有增无减,太后看到了反击的契机,意识到强横并不能给她带来任何好处,故而一改之前的蛮狠,故作柔弱的在一旁嘤嘤哭泣起来。
“哀家有错,哀家对不起你,哀家对不起先皇后,更对不起先帝啊!”愧疚,委屈的泪水在她保养得当的脸庞肆意流淌,“哀家当年也是怕自己日后在宫中的地位不保,这才是鬼迷了心窍的想要谋害太子力求让自己的孩子坐上龙椅,可是颜王你如今不是活的好好的。至于先皇后,那也是哀家看她终日以泪洗面接受不了你失踪的事实,想帮她解脱,哀家并非你想的那般恶毒。而先帝与哀家夫妻多年,情比金坚,哀家又怎会生出毒害他的心呢?哀家是看着先帝的病症日益严重,不想他再受苦才出此下策。如今看来,哀家错了,真的错了,可是哀家的心是好的啊!”
闻言,赵卿承心中不禁暗叹太后这种颠倒黑白的本事。她将自己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所做的所有恶事,皆变成了迫不得已,为他人着想的善事,她唯一的错就是为保自己谋害他,且他还没死,其他的不过是她好心办了坏事,仅此而已。
他想笑,真的好想笑。
“众位大人若是要证据的话,老夫倒是能为尔等效劳。”铿锵有力却又波澜不惊地低沉声音从叶向儒的口中传出,划破了奉天殿的上空。
“什么!”
“什么证据?”
“这么说——”奉天殿内再次喧哗起来。
叶向儒的情绪并未这些议论声而有所改变,他依旧云淡风轻地开口道:“证明先帝属意颜王——不,是太子继承皇位。”
老实说就连赵卿承本人都不知道叶向儒手上会有什么足以证明这一点的证据,但他却知道以叶相爷的性子绝对不会无的放矢;他眼下只是担心叶相爷这么做之后,自己倘若无法迫使赵衍承禅位,那么叶向儒的处境就——
“叶宰相说他有证据证明先帝将皇位传给了颜王!”
不知是何人的一句话,将赵卿承从自己的思绪之中拉回,他看向叶向儒,欲言又止。后者似乎是明白他的意思,用眼神让他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