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迟瑞嘴角却挂着一丝自嘲的笑,至死的那一刻他才明白自己不过是巴特尔的一颗弃子,而他今夜的所谓逼宫不过是一场闹剧罢了!他瞪着双眼,死不瞑目,却也仅此而已——
恩和没想到赵卿承出手会如此果断,这么快就一刀了解了钱迟瑞。就连腰际的佩刀被赵卿承抽去的叶望之也是吃惊不小,就一眨眼的工夫刚才还跪地乞求讨饶地钱迟瑞已然横卧在地上成为了一具生机全无的尸体。
看着眼前钱迟瑞的尸体,恩和不禁皱眉,抱怨道:“皇上,你怎么就这么让他死了呢?难道,你就不想知晓他为何愿意听命于巴特尔?巴特尔又是如何知晓月曦国那么多事情?他们是否还有同党,等等,诸如此类的问题。”
“朕想要知晓的都已经知晓了,至于其他与巴特尔有关的情况,不是该你去查的吗?”赵卿承挑眉,“莫不是你忘了之前的交易了?”
“这——”恩和竟被怼得无言以对,半晌才气哼哼地咕哝着,“查就查!”说完连招呼也没打就离开了御书房。
虽然,并不知晓赵卿承与恩和之间有什么交易,但望着愤然恩和愤然离去的背影,一旁的叶望之忍不住替他叫屈道:“皇上,恕臣多嘴说一句——今夜若非质子及时施以援手,只怕以臣及御林军等也无法将这群反贼全部捉拿。”
“若是他一早就追踪到巴特尔的动向,今夜的事情就不会发生。”赵卿承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多少觉得自己方才对恩和的态度确实有些过了。
他也不是不知道自打裴慕云刺杀一事之后,恩和及其皆晓堂将所有的人力和精力都集中到了追查当年裴慕云双亲的事情上,接着便是后期对璃国的各种侦查;就算裴慕云去了璃国后,恩和也一直记挂着那边的情况,由此对刹国与巴特尔本人那边的调查有所松懈也在情理之中。赵卿承也知道,自己刚才之所以那么对恩和,实则是在与自己置气。若非他太过小看了钱迟瑞,疏于防范又怎会险些被逼宫成功。
“皇上,太医已经请来,正在御书房外给将士们诊治。”小贵子已经办完差事回来复命了。
赵卿承点头,随即道:“传旨下去,凡今夜救驾有功之人赏俸禄半年,所有死去的侍卫皆厚葬之后给其家眷白银五十两;罪臣钱迟瑞,通敌叛国,试图谋朝篡位,所有财产一并充公国库,死后将其头颅悬于城门外直至其头颅化古。”他将目光投向了叶望之,“朕任命御林军统领叶望之为节度使,官至正二品,全权负责抄家一事及追查钱迟瑞余党与其他参与今夜谋逆之人。”
“臣谢主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叶望之顿觉受宠若惊,赶紧跪下谢恩。
也难怪他会有此反应,上次赵卿承举兵奉天殿的时候,叶望之也算是居功至伟,可那次事件之后,许多人都加官进爵了,就连他的弟弟叶希之也因老叶相爷的告老而被赵卿承封了宰相,可他的官职却分毫未动。好在叶望之的性子本也非急功近利之辈,夙来沉稳的他一心只想着做好自己分内之事,至于升迁,他则是抱着随遇而安的心态。可又有谁不会不喜欢自己高升呢?故而,他才对突然的升官喜出望外。
“皇上,那钱迟瑞的家眷、奴仆及族人呢?”小贵子问。
要知道,想钱迟瑞这种行为,不仅是死罪且还要株连九族,可他却未听到皇上对此下旨。小贵子不知是该以历来的国法来定义,还是就按皇上方才口述的来?未免出了差错,他这才多嘴问了一句。
赵卿承没有立即回答,他思量片刻,这才开口道:“家眷充军,奴仆遣散;至于,族人——罢了,暂且免了,不过五年之内,其九族之人皆不可参加科考,从军。”他突然又想起一事,“对了,所有朕安排在枢密使府监视之人皆罚俸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