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收到了恩和的那封信以后裴慕云的情绪就一直比较烦躁。虽然,他已经写信澄清了关于他的新婚妻子是厉未惜的这个谣言,而恩和在得知事实真相之后也回信向他表示了歉意,可他心中还是郁结难消——
此事不禁让他想到既然连远在刹国都城的恩和都会听到这个谣传,那其他诸国呢?是否赵卿承也是听信了这则谣传而误以为他迎娶的是厉未惜,这才没来参加他的大婚?且此事若只流传于恩和与赵卿承,那他解释清楚也就罢了。倘若,还流传于其他各国的高官显贵之间的话,那么他与他妻子又该如何自处?他既不能挨个儿解释一遍,亦不能对此视而不见,仍有他们人云亦云,继续以讹传讹。裴慕云越想越觉得心烦意乱,不禁哀叹连连。
“何事令夫君这般愁眉不展?”手里拿着一碗解暑汤缓步而来的苏皖见他一阵长吁短叹,不由得关心地问。
裴慕云与他这位新婚妻子很是恩爱,自然不会有所隐瞒。更何况,她也算是无辜被波及的被动当事人之一。于是,他便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并道出。言罢,他还忍不住叹息道:“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嘛!”
听了他的这一番叙述,苏皖也是苦笑不迭。她皱着一双好看的柳叶眉,不解地问道:“为何会有此等谣言传出?”
“寡人哪里知晓!”提及此,裴慕云也很是郁闷。他摆了摆手,“如今再追究始作俑者又有何用,寡人烦躁的是该如何向世人澄清。”
“谣言止于智者。”苏皖劝慰道:“日子一长人们自会知晓事实真相,夫君又何必为此心烦。”
裴慕云反驳道:“话是这么说不错。可是,你可有想过, 是否会因这个误会导致惜儿她与赵卿承彼此错失?且在事情未澄清前, 那些人定会以为寡人是个恩将仇报的小人。当初,赵卿承出手助寡人上位,如今寡人却抢夺其妻,不成?!还有你, 明明是寡人明媒正娶的妻子, 璃国堂堂正正的国母,却被莫名夺了名分, 岂不可笑?!”
闻言, 苏皖也觉得事情似乎并非她以为的那般简单,若真对这个谣言听之任之, 不及时澄清的话, 说不定会变得街知巷闻,甚至会成为世人茶余饭后的笑话也未可知。
“惜儿妹妹是否已知晓此事?”她问。
裴慕云摇了摇头,“寡人哪儿好意思与她说!你也知晓,那丫头本就心思细腻, 万一他以为因自己而损了寡人的名声, 执意要离开, 那可如何是好?”
“既然不能任由事情就这么发展下去, 又不能莫名昭告天下澄清此事, 那夫君想怎么处理呢?”
“寡人不就是想不出法子, 这才扎耳挠腮的嘛!”他忍不住又是一阵叹息。
苏皖看着自己夫君那一脸的愁云, 突然心念一动, 道:“夫君, 臣妾想到办法了!”
“什么办法?快快道来。”裴慕云双眼一亮。
苏皖也没卖关子,她直言道:“下个月就是臣妾的诞辰, 夫君可以借此机会昭告天下为臣妾庆生。”
“这算什么办法?难道你是想让寡人发贺帖,请各国来替你庆生, 届时你再来个真人现身不成?”裴慕云不懂她这个法子除此之外还有何妙处,“你这法子虽好, 可万一人家不来呢?再者,你的生辰还要宴请诸国使臣, 会不会太过夸张了?若是让璃国百姓以为寡人是个为讨好后宫不顾礼法的昏君, 可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