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你要见萧翾,总要等到太阳落山的时候。”
他似乎是觉得日光过于炽热了,放下了车帘,使得车厢又变成了封闭的空间。
“阿若,你就不好奇,我从哪里得来的军队么?”
观若轻轻笑了笑,“我方才的话还没有说完,你的军队不仅仅是狗,还是梁帝的走狗。”
裴俶随手捡起了落在车厢地面上的宫扇,为观若扇着风。
“用梁帝的军队,去杀死隶属于梁帝的谢氏军队,阿若,你是血流的太多了,脑子也不清醒了?”
“在萧翾身边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
观若立刻反唇相讥,“你要送我回梁帝身边做一只笼中雀,雀鸟而已,何须思考?”
正中裴俶下怀,“阿若,看来你还是对反驳我这件事最有兴趣。”
观若保持了沉默。她就知道,对付裴俶这样的人,诋毁无用,夸赞无用,最好的方式就是不回应。
若说这支军队并非从梁帝处得来,那她也的确想知道裴俶究竟是从何得来的这样的军队。
裴俶仍然为观若扇着风,试图驱散马车之中的闷热。
“阿若,你不要忘了,我在河东可是有一座金矿的。有这样的一座金矿,要拉起来这样一支队伍,又怎会是难事呢?”
“阿若,在进宫之前,你应该最知道钱财有多重要了。”
那些事情距离观若好像都足够远了。
到了南郡之后,她的生活很快就被各种各样的事情充斥着,将这些她原本以为不重要的事,都从她脑海中排除出去了。
“不,在那个时候,我觉得最重要的是父亲的爱。”
她心中很快又一片冰凉,“也是,毕竟我早已经见识过裴大人的军队了。青华山夜袭,叫我日夜难忘。”
“裴大人的金矿,想必也是前生所知,今生才早早下了手吧。”
同裴俶相比,她的重生简直是太弱势了。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得到,只怀揣着对晏既错误的恨。
裴俶很快点了点头,语气又散漫起来,“前生这座金矿为裴沽所得,靠着它,他可是将晏家压制的死死的。”
“也就是后来晏明之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连出几计,才帮着晏晰之那个废物拿下了河东。”
“那时我毫无先机,看着晏晰之一次又一次地出些昏招,就是抓不住重点,裴沽那样得意,可真是将我气的半死。”
观若打断了他的话,“裴大人难道真的不知道晏明之是从何处冒出来,又究竟是因何彩心灰意冷,回到军营中的么?”
若按晏既之意,做了手脚的分明就是裴俶自己。云蔚山在河东,他是知道的。
听罢观若的话,裴俶随意的靠在了板壁上,“看起来晏明之在你面前,真是进了我不少的谗言。”
他望着她,目光之中写满了暧昧。自去年中秋之时分别,他们已经将有一年不见了。
裴俶好像成长了许多,更像是一个男人,而非少年了,“阿若,我对你可是一见钟情,我怎么舍得对你下手。”
“一见钟情?”观若仿佛被这个词吸引,慢慢地坐直了身体,靠近了裴俶。
她问着他,与他四目相对,目光之中有无尽温情,“裴灵献,你爱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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