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她,“屠宰场的血煞之气很重,你们身处其中,自然也会沾染这份煞气,从而起到辟邪的效果,所以你和钱大哥暂时不会被这箱柜精磨,说不好听的,欺负人,也是先捡老实人欺负,柜子精要先可软柿子捏,第一个盯上的是你女儿,等到它精吸食完你女儿的元神精气,下一个是钱大姨,我不了解钱大叔是什么命格,如果钱大叔没有从事略微煞重一点的工种,他应该和钱大姨一样,最近身体也不太舒服……”
“对!我老头子最近也闹病啊!”
钱大姨一拍手,“我说我睡觉胸口沉,他说他也是,但是他不信这些,像我儿子说的,觉得我俩这上岁数了,有点老年病很正常……看来这都是箱子搞得鬼啊!”
对喽。
我呼出口气,“钱大姨,问题就出在这口箱子,我敢说,这箱子在家放一天,您小孙女儿的病就要拖一天,等她撑不住了,下一步就是您和大叔,然后是钱大哥和钱大嫂……”
根据厉鬼修炼法则,柜子精肯定也是元神收的越多越强大的,强大到一定地步就不会怕钱大哥两口子身上的煞气了,会造成的后果简直不敢想象,说夸张点,容易被灭门都。
“这……”
钱大哥犹豫了,“我妹子洪梅说了,上年月的东西值钱,她还说要找明白人给箱子估估价呢。”
“亮子!这都坏了还值啥钱嘛!!”
钱嫂一横眉眼,我心莫名发紧,可别让我赔啊,我不是故意的,得亏大嫂没往这块聊,“本来就是口用不上的旧箱子,留着它干啥呀,赶紧烧了吧,现在我一看它就膈应啊!”
“对,儿子,烧了吧!”
钱大姨苦着脸,“这事儿怪我,我要不把它搬回来,也出不了这些事儿,儿子啊,别留着了,一但留出事儿了,洪梅再受到牵连,咱们家得不偿失啊。”
“可……”
钱大哥满眼不舍得看着箱子,“小姑娘,你能保证烧完箱子我女儿的病就能好?”
这个……
我可不敢说保证!
你去医院嘎个阑尾医生也不能保证手术成功率百分百啊!
“钱大哥,我只能说,百分之八十吧。”
“亮子!你让人家保证啥!”
钱大嫂急了,一看也是个暴脾气,“刚才又灭灯又关门的你没看着啊,这小姑娘刚把志全他爸找回来露面,志全都看真真的,人家这本事实打实,不信她信谁的,洪梅要不提古董你都要扔了这口箱子了,一寻思能卖钱你来劲了,钻钱眼里啦!”
说话间,钱大嫂面色一正,“甭废话了,咱们举手表决吧,现在同意烧箱子的请举手!!”
我一愣,还能这么干呢?
视线一扫,钱姨真跟着她举手了!
看来这是他们钱家传统,令我诧异的是志全和红英,兄妹俩互相瞅了瞅,也默默地竖起小臂,钱大嫂眼神一过来,我低着眉眼也跟着举手了,这箱子必须烧啊,瞄着旁边气场强劲的成琛,他见我举手,面无表情的抬手示意了下,“附议。”
啥意思?
同意?
钱大嫂下颌一抬,“看到没亮子,现在全场就你一个人不同意,你也得学学这位成先生,附议!少数要服从多数,我代表咱妈做主,现在就把箱子抬到院子里烧了!”
钱大哥半低着头不动,钱大嫂瞅着他一脸来气,伸胳膊就要抬,谁知她一碰到箱子,触电般缩回手,“哎呀!有木刺扎人!”
其余人一看,箱子即便被我踹裂了表面也是光滑的,不由得纳闷儿,纷纷出手帮忙,结果无一例外,无论怎么仔细小心,全被扎了!
“妈呀,它怎么像会咬人似的!”
红英姐有些慌张,“栩栩,这是咋回事儿?”
箱子精最后的挣扎呗。
它也不看看,坐镇的有谁!
我转头看向旁边这尊烈烈冰雕,“成大哥,能不能麻烦你把箱子搬到院里。”
咱有人儿啊!
钱姨满是不好意思,“这多不好啊,不能麻烦小成司机,想想其它办法。”
“成大哥?”
我眼巴巴的看着成琛,下颌朝着箱子示意,“辛苦你了。”
成琛捎了我一眼,发出记微不可闻的笑音,弯身抬起箱子,抬脚就朝院里走去。
屋里人诧异,:“哎,他怎么没事儿啊。”
“哦,我这位成大哥是金刚钻命,硬,正好克这口箱子。”
简单解释了两句,我跟在成琛后面去了院里。
火光乍起。
我微微眯眼,朝成琛身旁挪了几步,有安全感。
看着被焚烧的嘎巴作响的箱子,耳畔隐隐约约听到了惨叫声,我不知别人是否听到,借着泛红的光亮,众人神态各异,成琛眸底皆是事不关己,钱大哥一脸心疼,其余人则紧抿着唇似乎憋了一口气,烧到最后,木头灰骸中流出了红色的液体,众人大惊,“血!有血!!”
钱大哥跟着睁大眼,“那是……”
几秒而已。
血就被残余的火舌舔干,只在泥地上留下了脏兮兮的道子。
火苗刚灭,红英姐的手机就急促的响起,:“喂,大哥啊,我还在钱姨家呢,原因栩栩帮着找到了,就是那口箱子在作怪,你都不知道,烧的时候还流血了,可邪乎……啊?什么!铁蛋没事儿啦!!”
红英姐脸色一喜,“烧退了?还跟你说要吃糖葫芦?行行行,你跟他说我明天给买!对,你先带他回来,我在家等你们!!”
放下手机,红英姐就要跟我们分享喜悦,谁知她话还没说完,钱姨家里的座机电话也商量好似的跟着响起,钱姨奔进客厅接听,没多会儿就做着揖跑出来,“哎呦,真要谢谢这小姑娘啦!我家老头子来电话,晶晶也有精神头啦!跟他讲要回家!说不害怕啦!!”
听罢此言,钱大哥眼里也跃出喜色,“妈,晶晶真没事啦?”
“你爸说的还有假!”
钱姨激动地,看到烧成灰的箱子还心有余悸,“就是这个东西搞的鬼!对了,儿子,你快去问问四毛那孩子,看看他是不是也好了!!”
“我去看吧!”
志全来了精神,顶着张乌眼青的脸朝院门外跑,俩家离得近,他进四毛家院里问了一嘴就跑回来,冲进钱姨家院门就挥挥手,“四毛也没事儿了,四毛他爸说退烧啦!!”
我无声的牵起唇角,刚要做个椰丝的动作,眼尾见成琛看我,又生生的压下去,咱不能有损沈叔的气质,淡定,面上稳的一批,我心里疯狂呐喊,我手拿菜刀砍电线,一路火花带闪电!
看看看,谁说我资质低的,咱这一出手,效率多高!!
天晴了雨停了。
我又觉得我行了。
剩下的事儿就简单了,木头灰炭打扫后埋掉就可以,原身毁了,那东西也就没了。
钱大哥对烧箱子这茬儿本来挺揪心,貌似横财没了,如今一听孩子精神了,效果立竿见影了,他也变得后怕,对我不停地道着感激,还让我别跟他一般见识,末了感叹一句,天上真不能掉馅饼,整不好就是陷井啊!
这话我太熟,也没多言语,旁边的钱大姨开始疑神疑鬼,毕竟箱子成精,一般人都没经历过,她一朝被蛇咬,立马怕井绳,总觉得她家别的家具都透着一股要成精的味儿,我还得宽慰她,只要是家里常用的,经常沾染人气儿开开关关的,都没事儿!
碰到个动物成精都是小概率事件,物件儿更是小概率中的小概率,比连续一星期中五百万的几率都要低几十倍,得啥点子啊,炸过地球啊,还能总遇上这邪门事,宽心生活,再不济还有我呢。
钱姨连声应着,最后还哭了,不是被我感动了,纯吓得,这种事儿不能深想,越想她就越后怕,尤其是连累到了她孙女,钱姨也心疼,“小先生,你说我要是把箱子早就扔了,是不是就没这事儿了?”
我认为不尽然,她要真扔哪荒郊野外了,这箱子再吸纳些旁的,被谁捡了去,谁知道会有啥后果,前后一琢磨,如今算不幸中的万幸,钱姨一家还是很有福报的,起码化解了劫难,并未造成无法弥补的灾祸,跟我的遭遇比起来,这都不叫事儿了。
“小姑娘,还好今天遇到你了啊。”
钱姨感叹着看向红英姐,“志全妹子啊,你回头把铁蛋的检查单据拿来,我家箱子整的事儿,这个费用得我家出……”
“不用不用。”
红英姐反倒不好意思了,“孩子就打了个吊瓶,做了点血液检查,没多少钱,算了吧。”
“不行!”
钱姨急了,“这事儿我家必须负责,亮子啊,回头你去找志强,问问多少钱,给买点水果礼品啥的,还有四毛家,咱都得去看看,邻里邻居的,别伤到感情。”
“哎,放心吧妈。”
钱哥点头,“志全妹子,你就别推辞了,这事儿的确是我们家引起的,我们负责,另外……”
他抱歉的看向志全,“老三,对不住,哥不应该和你动手,眼眶子都给你打青了,你别生气,过两天哥摆一桌,请你喝酒。”
“不用,我也有错。”
志全咧嘴挥手,“我性格急,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来讨说法,你给我一杵子都算轻的,就是我没想到你们两口子能来混合双打……”
“哎,志全老弟,我可没上手啊!”
钱嫂瞪大眼,“我那是拉架!!”
“嫂子,你消停的吧。”
志全夹着眉眼,“你那偏架拉的还不如不拉,就是欺负我没老婆,没人帮我挠呢。”
“你……”
钱大嫂笑了,“行行行,我回头在厂里遇到合适的女工就给你介绍,以后再有这事儿,保证你不能吃亏!”
“算了吧。”
志全死不烂颤的摇头,“你们屠宰场的女人,我惹不起,回头一吵架,在给我放血了,那真没地儿说理了。”
众人跟着发笑,矛盾算解开了,钱姨又对我道了一通感激,连带着还夸了成琛一通,“这小伙子的气质绝不是单纯的司机,小先生,他是你家啥亲戚啊!”
“他……”
我看向全程开启静音模式的成琛,“成大哥和沈叔熟识,跟我爸爸也认识。”
钱姨哦了声,看成琛的眼满是喜爱,“这小伙子长得真俊,还没有女朋友吧。”
成琛眉头微耸,没答话。
我挠头,女朋友?这谁知道?没问过啊。
“应该是没有……”
钱姨自问自答,“小伙子,你今年多大,二十几,我还有个小女儿,叫洪梅,她今年二十七,应该能比你大两岁,但她是小老板,自己创业的,在城里开了间小饰品店,我当年就给了她一万块钱,洪梅自己去进货,从摆摊到开店,可有能力,我们家开通,不怕啥姐弟恋,最重要的是外表得般配,我家洪梅洋气,就喜欢那男模特的身高,挑对象就看脸,我瞅你这个头模样……”
“我有未婚妻了。”
成琛凉飕飕的小眼神过去,“很抱歉阿姨,我没办法跟您女儿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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