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着,你还挺有经验?”
张君赫整个一玩主,阴晴不定,听完纯良的话还能笑出来,“大侄子,咱俩用不用打个赌,一个月内,你姑姑肯定愿意和我交朋友,只要这第一步梁栩栩踏出来了,未来我就极有可能成为你的姑父。”
“祝福你。”
纯良悻悻的走到我身边,悄悄音儿,“这哥们倒是有个优点,还挺坦诚。”
我对他俩的对话不感兴趣,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就是地上这位——
“姑,咱们用报|警不?”纯良顺着我的视线看向陈波,“你这事儿是不是得找警|檫叔叔保护下?”
“保护??”
张君赫失笑,指了指地上的陈波,“警|檫来了大概率是保护他吧!”
“是他先动手打的我姑,凶器还在地上呢。”
纯良强调,“栩栩只是正当防卫。”
“专业来说,这是互殴,再者梁栩栩就算是防卫,也过当了吧,这人还有气没?”
张君赫用脚碰了碰陈波,“不是我说,梁栩栩你们正法术士就这么打人啊,忒狠了吧,师父领进门,邢期看个人?”
“纯良,报|警叫救护车……”
不理会张君赫微微惊诧的脸,我对着纯良直接开口,“等警|檫过来把他送到医院。”
“梁栩栩你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张君赫莫名,“你直接给他送到医院不就完了?”
“这是我自己的事。”
我貌似油盐不进的回复道,接收了张君赫一记无语的笑音。
事实上,我想过直接给陈波送到医院,谁不知道这事儿报案会增加麻烦,我累的紧,浑身都要虚脱了,现在就想回家去睡一觉,但是刚刚结界一破,周围邻居家的狗就叫唤了,我的小镇看事儿经验告诉我,有人在院里偷摸的朝外面打量了。
虽然人没露头,也没看到全过程,但是陈波一个大活人躺在地上,血渍呼啦,我们仨还在外面小声唠半天,约莫溜门缝的邻居听不出啥,可人的想象力都是带翅膀的,几秒钟就能绕地球三周,保不齐都得合计陈波被我给杀了,如果我给陈波弄上车带走,那邻居就得琢磨我是不是把这人带走去哪分尸了!
更不要说我把陈波带到医院,他这上肢几乎被我全卸了,冲这伤势医生都得偷摸的报案,寻思这人私下遭受了什么非人的虐待,回头我还是麻烦!
最重要的一点,是我太累了!
今晚的几件事连发出现,我的精力已经濒临极限,把陈波交给警|檫,能好生看管,我也就是做做笔录,完事儿能好好睡一觉,还不用担心陈波会跑,醒来,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询问这个陈波。
纯良回到屋里打电话报警,我弯身想要拽着陈波进院,可惜右臂纹刺褪去后就没什么力气,再加上陈波趴在那如同个死人,特别的沉,我拽的很吃力,张君赫看不下去,推了推我肩膀,“你靠边,我来。”
我没说话,见他帮忙抬上半身,我就去抬陈波的腿,刚给他弄回院,邻居家的狗又应景的叫了两声,唇角无端的抽了抽,看到没,这围观群众好信儿着呢!
警|檫要是不来,邻居今晚觉都睡不好,放陈波在院里躺着,我直起腰,嘴里还是忍不住嘶了一声,后背被划了几刀,伤口虽然不深,总归是疼。
感觉到被端详,我眼一抬,和张君赫就对上了,“你总看我做什么?”
张君赫笑了声,“你好看呗。”
说话间,他脱下外套扔给我,“穿上吧,美丽冻人。”
“不用。”
我将他的外套扔了回去,抬脚就朝屋里走,“我自己有。”
“梁栩栩,你这样可一点都不可爱!”
张君赫咬牙切齿的跟着我,“你这人什么脾气,怎么跟茅坑里的石头似的,又臭又硬!”
我没吱声,进屋就懵了。
岚岚姐躺在沙发上,双眼紧闭,沉睡状,但是她手脚都被人捆住了!
咋回事?
岚岚姐不应该在二楼卧室里么,怎么还被弄楼下绑上了?
“嗯,对,你们快来吧,那个人拿匕首差点把我姑给杀了!命案呀!”
纯良还在通着电话,“幸好我姑会点防身术,自卫,纯属自卫!不然她就要被杀死了!对,就是这地址,要救护车,我姑受到了强烈惊吓,我们等你……栩栩,警|檫马上过来,哎呦,乔哥给我来短信了……”
放下手机,纯良继续按着手机屏幕,我走上前指了指岚岚姐,“你给岚岚姐绑上的?”
“是啊,不绑不行啊。”
纯良回复着手机短信,语气无奈,“你这姐不是喊救命吗,我一上楼她就跟疯了一样掐我脖子,倒不是像上身,好像是梦魇了,着道了,非说我是鬼,拍窗户什么的,要跟我拼命,我就只能给她敲晕绑上,这才能出去找你,不过你放心,她没事,醒来就能活蹦乱跳的了……”
我没答话,解开岚岚姐身上的绳子,又翻开她眼睛检查了一下,只是吓晕,没被种什么东西,缓缓就能好,正好一会儿救护车来,可以一起给她送到医院,这事儿闹得,等她醒了我且得赔罪。
“姑,你不用担心……哎哟我天,栩栩!你没事吧!!”
纯良看过来就是惊悚,活像见到了鬼,“外面灯暗我还没看出来你造这样,你也得去医院吧!”
“我怎么了?”
我莫名,低头看不出个所以然,在客厅里摆放的全身镜前一照,也是一哆嗦!
里面的泥猴是谁!
难怪这张君赫一直看我,我这脸上被陈波喷的都是血点,麻子似的!
身上的T恤被匕首划的全是指长的口子,浅色的衣服,不说口子划开后出的血,在地上又滚又蹭的变得很脏,配上散开的长发,活脱脱一个逃难女疯子!
别着身子查看后背刮划的伤口,这玩意不能留疤吧。
“别照了。”
张君赫拿过我的运动服外套给我披上,表情变得难看,“丑死。”
“丑?”
我斜了他一眼,“你可算说了句实话。”
胳膊想要伸进袖子,锤完人的后劲儿也上来了,手臂愣是抬得费劲,软的邪乎,嘴里嘶嘶个不停,张君赫黑着脸,一副看不下去的样子,扯着我手腕就往袖子里伸,我疼的咧嘴,“你别动,疼!起开!我自己来!”
“哎哎哎,我来我来!”
纯良喊着奔过来,没等他跑近,张君赫就手一甩,“不知好赖的东西。”
拿出烟叼在嘴里,扭头去院子里了。
“他怎么了?”
张君赫一走,纯良帮我整理着外套,小声地开口,“姑,这人脾气够古怪的,阴一阵阳一阵,一会儿像没心眼子似的,一会儿又很阴沉,我瞅他可不像什么好人。”
我龇牙咧嘴的拉上拉链,坐到岚岚姐的身边等待警|檫,“管他是不是好人,你赶紧去院里盯着,别一会儿陈波再凭空消失了。”
冒充纯良的胖子死了,还有一个假扮吴姐的实体没露头呢!
那个显然更能耐……
枕着沙发靠背,头疼的要命,张君赫有句话没说错,要不是他的五雷掌,今晚还不定是什么局面,不过冲身上的伤口也能看出来,袁穷还是惧怕我的罩门,他让陈波划我,又不能划深了,唯恐我失血过多挂了,单纯划出一道浅浅的长条口子,纯粹的来我这刮彩票,拿我身体当刮刮乐,撞到罩门,就算他中奖了。
奇怪的是陈波提起袁穷还挺茫然,只是说有人给他五十万来虐我,那这个人是谁?
究竟是袁穷本人化名联络的陈波,还是袁穷的身边人联络的陈波?
正琢磨着,警|檫来了,估摸以为是啥大案,来了六七号人,进院里就迅速封锁了现场,纯良正好在院里对接上了,搞笑的是警|檫问完纯良一些基础信息就挑声道,“你姑呢?犯罪嫌疑人都伤的这么重,你姑她躺在哪里了?”
“我在这。”
我走到屋门口,“我就是他姑。”
警|檫们难掩诧异,“你是那受害人?”
“嗯。”
“这个人发疯一样的用匕首攻击你?”
“嗯。”
我指了指地上的匕首,“他的作案凶器就在那里。”
其中一个比较有经验的警|檫提了提陈波提溜算褂的胳膊,“这关节好像全部错位脱臼了,谁弄得?”
“我弄得。”
我老实的回道,“我是自卫。”
“警|檫同志!”
大门外突然蹿出来一个大爷,“哎呦我天你们可算是到了!”大爷身上穿着厚实的绒睡衣,指着我就开口道,“就是那个小姑娘打的人!我看见的时候,这个人就趴在地上不省人事了,妈呀老惨了!你看地上那血!他们仨还商量了半天,琢磨把这人送到哪,妄想毁尸灭迹啊!”
我,:“……”
看到没?
群众的眼睛永远都是‘雪亮’的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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