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三个音节,应该也不能确定真是英语,万一只是谐音之类的呢…元首都还说过“我到HEB省来”呢。
一众人全都陷入了学术性的沉思,最后目光还是聚焦到了室内的解天扬身上,等着他给出个答案。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的解天扬也在怀疑人生。
在被委托来和开灵妖物交流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哪怕这玩意说鹰语、婴语乃至嘤语,他都有决心应付——但,为什么偏偏是英语?
要说修仙上的东西,他是无论如何都要解决的,但要说这英语…他本来就是体育生,高考时候最头疼的就是这科,尤其听力口语把他折腾的够呛,现在突然又来?
他皱着眉盯着那金翅鸟,后者同样歪着头看着他,鸟嘴一张,又是连续几句。
“what’s up?”
“listen, bro ,we must hatch a plan!Those chicks are coming!”
“I agree.”
“ya…that is the kicker.”
“oh…holy sh*t.”
句子都挺长,全是连读和俚语,还有自导自演的对话。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语调好像还带着一股子咖喱味儿…
解天扬听得头皮都麻了。他上大学一年完全没接触英语,本就不怎么高的英文水平早还给高中老师了,听了半天,只听出来几个单词。
这不会真的是英语吧?他感觉后槽牙都开始疼了。
不行,现在外头这么多人看着,都等着他的交流结果呢。这时候掉链子那是绝对的社死,回去以后,他这还没焐热的学生会长名头也得扫地。
解天扬深吸一口气。现在这是逼上梁山,就算真的是英语,他没金刚钻也得揽这瓷器活了。
“what are you talking about?(你在说什么?)”解天扬酝酿半天,憋出一句。
他这不开口还好。一张嘴,不仅面前鸟愣了,外头的人也愣了。
“他在…说什么?”速记员朝旁边的监听员问。
“不知道…没听过这种语言。”博士学历的监听员挠了挠头,“他是在尝试和那只鸟交流吗?”
“那鸟说的好像是英语,但他这个…不像啊?”
陕省高考本来就不考口语,他这么多年学的全是哑巴英语,修仙了之后更是多年没练。这一开口,语调能从北美洲歪到南美洲,一群博士愣是没听出来这是啥意思。
金翅鸟一歪头:“what are you talking about?(你说啥呢?)”
解天扬绞尽脑汁组词:“How did you learn English?(你怎么学的英语?)”
鸟:“How?(啥玩意?)”
双方选手开始过招,金翅鸟以咖喱英语出击,解天扬以大碴子味英语反打,就听双方你一言我一语,场面一时十分激烈,台下观众是越听越不懂,但总有种好厉害的感觉。
“这个就是…妖怪的语言吗?”
速记员听得一脸懵逼,但看着这两边聊得好像还挺热络,便朝旁边吴皓问道:“你们学校里,连这妖族语言都能教的吗?”
在外听着的吴皓挠了挠头。他英语水平还不如解天扬,这会更是不明所以,只能含糊道:“嗯…像是御妖术这种特化的术法,一般都会有配套的训练的,这应该也是老师单独教他的吧。”
一群研究者肃然起敬。好家伙,其它学校教的小语种好歹是外国话,这昆仑大学教的却是外族话!
连这种东西都能教,这所大学果然是走在现代修仙界的前端。
之前就总在猜测这学校里到底都有些什么存在。这样看来,在华国内的招生说不定只是人家的冰山一角,实际上校园内部远远不止人类这一个种族,不然的话没法解释为什么会教这种小语种…
怪不得之前这大学拒绝了所有的国际组织加入,这根本就是人家玩剩下的玩意——别的学校还在费尽心思弄国际化,昆仑大学都在搞种族大统一了!
也难怪这所学校能培养出真正的御妖者,这就是思想上的差距啊!
室内的人们沉浸在深深的震撼当中。仅仅几句话的功夫,这跨越种族的思潮便洗礼了他们的灵魂,仿佛启蒙运动的第一声号角,为他们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这是思想上的降维打击,在这神秘的语言沟通面前,所有人都沉默着,不敢妄发一言,生怕打扰了这神圣的两族代表交流场景。
而在同时,室内的解天扬却也沉默了。
原因很简单:他没词了。
就他这英语口语水平,去考四级口语都不一定能过,担任这外交官职责也实在是太难为他了,来回来去就“what”“how”“why’”那么几个词反复用。
不知道鸟听没听懂他说了啥,反正鸟说了啥话他是没听懂。
唯一的一个成果就是,经过这么一番拉扯,他成功地带偏了这鸟说话的语调——从原本的咖喱味儿英语,被硬生生扭成了西北大碴子味儿英语,充分表现了陕省人民语言的强大感染力,仅次于无敌的东北话。
而在同时,外面的人也是越听越不明觉厉:好家伙,刚开始这鸟好像还是在说英语,怎么越说他们越听不懂了?
果然,这根本就不是英语,而是一种他们从未听过的妖族语言,现在掌握这语言的只有这个叫作解天扬的御妖者。
幸亏这次请了昆仑大学的外援过来,不然要是真按照英语破译,指不定要出什么大问题。
他们继续仔细盯着这室内的一人一鸟一蛇,就见解天扬和那金翅鸟对视着,龙蛇腾根夹在二者之间,睁着无辜的小眼睛,来回扫视。
“what are you talking about?(你说啥呢?)”
金翅鸟再度开口,满嘴咖喱味混合西北大碴子味的口音。
别说在场这些外行,哪怕换个英语母语的人坐这,恐怕也已经听不出来这位仁兄到底是说了个啥。
解天扬也没听懂。不过也正是因为这句话,他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这东西...似乎是在模仿自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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