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爷尽可能言辞委婉,心里其实很是担心,假如大胡子并不像他猜想那样好说话,自己这么说惹怒他怎么办。
柳姓大胡子沉默了片刻,就在四王爷惴惴不安等待时,他开口道:“你想休息?”
“嗯,不知你的同伴有没有和你说过我体内一直带有一种奇毒,我想找地方落脚,一来是累了想休息休息,二来是想麻烦你帮我请个大夫来看看我体内的毒性如何了。”
经历了一路上的颠簸,四王爷再也不像之前那般端着架子趾高气昂,他清楚意识到现如今的处境并非他本人能掌控,从白竹这个南音特使前来为他解毒那刻起,一切便都改变了。
“我当然听说过你体内含有奇毒。”柳问川嗤笑一声,说道:“白竹之所以会去你们北丘,不就是为了给你解毒吗。”
“想看大夫,可以,毕竟我们主子要的是活人,你死了我们也没法跟上面交代。”
“至于休息你就别想了,我们赶时间。”
大胡子柳问川说完,无视四王爷的不快面色,一把揪住他的后衣领便把他往马车上一拉。
柳问川驾驶马车来到坊间一户不起眼的小院里,用绳子把四王爷捆了个严严实实,关进房间里,自己到镇上请大夫。
秋日的夜晚要比夏天来得更快,柳问川刚走出院门天就基本上天黑了,他轻车熟路地穿梭在市井间,熟练的和路上一些街边商贩问好打招呼。
要是四王爷在这里,见到他这副样子定会惊掉下巴,此时的大胡子哪有半点面对他时的凶神恶煞,分明就是个面和心善的寻常百姓。
柳问川一路打着招呼来到镇上的一家医馆前,进去跟里面的坐堂大夫说道:“老大夫,我家中有一病人,实在是病榻缠身无法行走,想请大夫随我到家里去,给这病人看一看。”
这家医馆的大夫是可以出诊的,坐堂大夫给他安排了几句,很快便有一大夫提上医箱,跟随他身后一并回到小院里。
大夫看到身上绑着绳子的四王爷大吃一惊,说道:“这、这是怎么回事?病人为何用绳子绑了起来?”
柳问川还是一副面和心善模样,说道:“哦,我家这位病人病情发作时行迹癫狂,无意中总会伤到他自己和其他人,不得已就只好把他给绑起来了。”
柳问川的理由亦真亦假,大夫行医多年的确听说过有这种症况,只是眼前这人一脸老实不吵不闹,身上也不像有病发癫狂时留下来的伤势。
出诊大夫直觉其中有古怪,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来都来了总不能拒绝看诊。
“烦请给他松松绑,在下需要为他把脉看诊。”大夫朝柳问川抱拳示意。
柳问川点点头,过去替四王爷松了绑,大夫开始给他诊断。
一番望闻问切下来,出诊大夫脸上的表情越发凝重古怪,嘴里更是啧啧称奇,说道:“真是怪了,你这毒,在下行医多年还从未见过。”
“我家这位病人体内中的毒是怪异了些,还望大夫不要将今日之事对任何人开口。”柳问川从袖子里摸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过去。
大夫看着这张银票,心下已然了然,说道:“我明白了。”
一百两的银票的确很诱人,他们医馆一年看病救人下来也未必能赚的了一百两,他岂有拒绝的道理。
大夫收下银票,柳问川满足一笑,说道:“大夫只需帮他看看这毒是否会要人命,他能否再活半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