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宫里,几个穿着粉色轻纱的舞女在翩翩起舞,宛若花蝴蝶一般在偌大的宫殿里穿梭。
不过跟以往不一样的是,高洋居然袒胸露背,光着上身,也参与其中,似乎是在模仿这些舞女们的姿势。
老实说,高洋此刻的动作是很规矩的,丝毫没有在舞女身上揩油的意思。不过他光了一半,看起来十分不雅,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居然喜欢随着丝竹之音跳舞。
“陛下,高伯逸来了,说是有要事禀告。”
身边的宦官贴上去跟高洋一起跳,好不容易才把话传到。
没办法,高洋说了,高伯逸有事来禀告的话,就算是睡觉也要把自己叫起来。这位爷被宠信的程度,还真是让宫里的宦官们羡慕啊。
“让高伯逸进来,你们都撤了吧。”高洋对着舞女们摆摆手,随意的把衣服套在身上,连黑色的腰带都懒得绑了。
被打扰了玩乐的心情,高洋其实是有点不爽的。
只不过高伯逸一进来说了事情,他就立刻激动起来了,早就将心里那点不快抛诸脑后。
“又破获了一个密谍案?来来来,坐朕身边,详细说说看!”
高洋亲热的把高伯逸拉到龙椅前的桌案边跪坐。
“陛下,是这样的。之前在查看去年收成的时候,我就察觉这农庄可能存在问题。主要是贺若敦跑路了,城外没有人接应那是不可想象的,因此我就想将这个隐藏的据点拔了!”
高伯逸娓娓道来,其实最先发现问题,是因为这间农庄没有女人,全是男人,这是第一。
第二个就是按说全是男人的话,庄子里的产出应该很多才对。但恰恰相反,去年这庄子给驸马司马消难送过来的租子和邺城郊外的平均水平比,居然差了一大截!
第三个,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这个庄子里居然在养马!他们的粮食交少了,大概也是养马的结果。司马消难整天吃喝玩乐,自然不会注意到家里一个小庄子的异常。
这年头,农户家里养牛才是王道。牛可以拉车,牛可以耕田!死了还能吃肉!
养马能做什么?
当锁定了一个目标以后,越是查,破绽就越多,感觉就像是一堆白石头里面的黑石头一样,想不注意都不行。
他们的手段并不高明,因为有恃无恐,没人敢去查驸马府的庄子,而驸马府里有人策应,司马消难也不会知道这些龌龊。
“见微知著,精彩!这么说,独孤信派来的密谍,是要跟司马消难接上头咯?”
高洋眼中神色变幻,高伯逸知道他已经动了杀机!
其实他早就看司马消难不爽了!主要是司马消难的老爹司马子如仗着当年资格老,不把他高洋放在眼里,结下了许多梁子!父债子偿,这年头天经地义的道理。
“陛下,要处置司马消难很容易,公主改嫁也不是难事,只不过,光这样就有些可惜了。”
高伯逸当然不希望高洋就这么简单粗暴的处理司马消难。那家伙身边的密谍,如果就这样被审一下,无非是得到哪一年韦孝宽派他潜入驸马府之类的。
这样的情报得到有什么卵用啊!除了打击自己自信以外,根本不会有什么其他的效果。
吊钩,放下去,就是要钓鱼的。
司马消难现在就是鱼饵,轻易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