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时间很快就到了,当事人高伯逸没事,倒是独孤罗紧张得不行。
“我不是说了吗?让你在金墉城里等消息,你到底在担心什么?”独孤罗像是被下了降头一样,在禅房里走来走去的,弄得高伯逸心烦意乱。
“你真的不怕吗?我听你说的,要动刀兵啊!你……真的不怕么?”独孤罗焦急的问道。
高伯逸摆摆手道:“不用担心,真不用担心,我还有后手,司马消难祖上虽然耍阴招夺了曹家的天下,但……他今天浪不起来的。”
“确定?”
“真确定!”
“什么后手啊?”
独孤罗依然不信。
高伯逸走过去,在对方耳边悄悄的说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哈?什么意思?
“高伯逸,准备出发,驸马府派人来催了。”
独孤罗还要问,门外传来真玉大师的声音。
“走了,男人嘛,就是要对自己狠一点。”高伯逸拍拍独孤罗的肩膀,大笑而去。
一行人来到驸马府,司马消难早就在门口等候。高伯逸看他的样子,消瘦,眉宇间带着郁结,人还算长得帅,不过个子不算高,今天穿着白色麻衣,并未穿锦袍。
大概今日场面比较肃穆,不想太招摇吧。
高伯逸身后跟着十八个武僧,连带真玉大师一起,共计二十人。
法事一共要做三天!至于仪式,哪里有什么仪式啊!
高伯逸散布的谣言,是说要消解兵祸,必须要念一千遍《观音经》!所以他们到这里来,就是念经,一边敲木鱼一边念经!
法事开始了,二十个和尚在院子里盘坐,一边敲木鱼一边念《观音经》,看起来倒也壮观。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日上三竿了,司马消难头都大了,结果高演还没来!
“驸马,我们王爷说今日身体不适,明日应该会到。”
瘦竹竿一般的中年文士王晞,直接拿着一封信,径直来到院子,然后将信递给司马消难!
被放鸽子了,偏偏还不能说!
司马消难此刻杀了高演的心思都有!
高伯逸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接着继续闭眼念经,心中暗暗发笑。
本来就是规划好的剧情,目的就是挫一挫司马消难的锐气!让他不上不下,一口气堵在心头!
念经这种事情无聊透顶,就连高伯逸这个“锻炼”过一段时间的都昏昏欲睡,更别说没在寺庙里混过的驸马爷了。
“哼!”
司马消难冷哼一声,转身进了书房。
中午他派人送了点上好的斋菜,高伯逸吃得大爽,下午铆足了劲的打酱油,在脑子里推算控制了司马消难以后,可能会出现的各种情况。思前想后,感觉没什么明显的破绽,然后继续有口无心的念经。
到夕阳西下,一天的酱油打完,高伯逸跟司马消难辞行,结果对方都懒得出来见面,只是由裴藻出来,给了他们一点“香火钱”,就匆匆忙忙的进去了。
司马消难他们现在也是惊弓之鸟,大概是被高演的“骚操作”吓到了,连夜商量对策。
这一夜,很多人都失眠了,包括独孤罗,包括司马消难,包括洛阳城的元氏勋贵,甚至包括高演。
但高伯逸睡得特别好,他觉得今天自己的演技毫无破绽,甚至司马消难都没发现他跟高德政长得很像。
“果然,贴了个眉毛,人看起来气质就跟以前完全不同了。”
他觉得自己回邺城以后,有必要好好学一学化妆术怎么玩。
第二天,高伯逸跟昨天一样,准时到达驸马府,却发现今日气氛凝重了很多!
司马消难脸上甚至连笑容都没有,一直板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