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伯逸深夜让自己陪伴出门,这种信任,已经容不得自己背叛,也绝不会让自己将来离去。
与其猜忌,倒不如乖乖听对方的吩咐。鱼俱罗出身贫寒,自有自己的生存之道。
两人避开巡夜的军士,来到长安西城的墙根下,那里果然有一个半人高的“狗洞”。
“大哥,我在这里!”
狗洞那头传来鱼赞的低声叫喊。
布满尘土的门被推开,高伯逸和鱼俱罗鱼贯而入,三人朝着宇文泰四子宇文邕的府邸而去。
……
现在宇文毓的府邸周围,全是宇文护的亲信在守卫,但是对于宇文泰的第四子宇文邕,则几乎没有任何防卫。
甚至连明哨都没有!
只有高伯逸知道,这一位无论是在这个时空,还是在前世的历史书当中,都是毫无疑问的真命天子!
虽然他现在还是冷炤中的冷炤。
夜已经很深,这位宇文泰的第四子,依然在书房里阅读《左氏春秋》,他反复读着左传第一篇的《郑伯克段于鄢》,时不时点头,又时不时的唉声叹气。
郑庄公手握大权,自然能跟自己那个偏心的母亲和不成器的弟弟玩“欲擒故纵”的游戏。
可如今宇文护大权在握,宇文泰一脉,权力被架空,就连柱国赵贵,昨天都被宇文护抓起来杀掉了。
这位自家堂兄宇文护,他究竟要走多远,他究竟想走多远呢?
宇文邕陷入深深的忧虑之中。
据说宇文护已经立宇文毓为帝,那么独孤家会成为外戚吗?宇文护能容得下独孤信么?
独孤信…会成为第二个赵贵么?
宇文邕起身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双手背在后面,苦苦思索对策。
很久之后,他颓然的坐在木质的地板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
“我什么都做不了,我这个废物。”
宇文邕抬头看天,忽然发现窗外有个黑影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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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要害他?至于么?就他现在这样咸鱼一般的模样?
宇文邕连忙正坐,沉声问道:“门外何人?”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殿下英明神武,正要等待时机,除残去暴,怎么这样自怨自艾呢?”
高伯逸堂而皇之的走进宇文邕的书房,微笑着看着这位曾经跟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王爷!
“高伯逸!你终于肯来帮我了么?”
宇文邕激动得鞋都不穿,直接冲过来拉着高伯逸的手,那样子比看到绝色美人还要开心!
“殿下,在下现在是独孤柱国的幕僚,或者叫女婿也行。”
“原来如此!”
宇文邕恍然大悟,他本来就天资聪慧,一下子就悟透了好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