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降……这可能吗?”
高伯逸有些疑惑的问道。他记得很清楚,前世的史书上明明白白写着,当踌躇满志的宇文邕认为北齐上下都烂透了,拿下晋阳不费吹灰之力时,晋阳就给了他当头一棒。
那一战,腐败透顶的齐军,居然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勇气和战斗力。宇文邕最后也是侥幸胜利。要知道,那时候斛律光和高长恭早已不在了。
由此可见,晋阳这座城池,在六镇鲜卑等人心中的分量,那是完全不一样的。
“如果大都督没有拿到段韶的人头,那或许局面还有转机。可如今,段韶已经授首,抵抗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请大都督明察。”
斛律光拱手说道。
他这话可算是说到点子上了。无论是投降,还是抵抗,都离不开“希望”二字。没有人是愿意为了虚无缥缈的理想而打生打死的。
只有充满希望,才有战斗的勇气和毅力。
“言之有理。只不过,谁去比较好呢?李德林办事稳妥……只是我担心,他会水土不服。”
李德林是能说会道,做事又稳。可是鲜卑人未必吃他这一套啊。到时候折一个谋士,岂不可惜?
发现高伯逸正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斛律光硬着头皮说道:“如果大都督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末将愿意亲自去晋阳走一趟。”
就等你这句了!
高伯逸心中暗喜,表明上不动声色道:“听闻你父现在主持城防,别人入城,恐怕有性命之忧。唯独你入晋阳,稳如泰山。”
听到这话斛律光就知道入了套,可惜话都已经说出来了,一个唾沫一个钉,再反悔,那岂不是让世人嘲笑?
“末将领命。”
斛律光拱手行礼之后,接过高伯逸递过来的信物。
“末将这就动身。”
“嗯,早去早回。”
斛律光办事麻利,将佩剑盔甲之类的交给亲兵以后,举着白旗,独自一人来到晋阳城下喊话。
城楼上的军士,似乎早就料到有人劝降一样,三下两下就放了吊篮下来,将斛律光拉上了城楼。从离开神策军驻地到入晋阳城,总共没有超过半个时辰,可以说高效到了极点。
……
“斛律将军,这边请!”
斛律光上了城楼之后,才发现居然都是自己认识的军士,说明白点,就是斛律家的私军。
“呃……我父亲呢?”
斛律光疑惑不解的问道,晋阳的情况,貌似比他想得要……单纯些。
“呃,老将军现在在晋阳宫呢。”
斛律光老爹斛律金的亲兵颇为自豪说道。
晋阳宫……这不是他们这个位置应该去想的啊!
斛律光心中暗暗叫苦,脸上却看不出什么来。他沉声对那位亲兵说道:“带我去吧,现在晋阳的生死存亡,都在这一线了!”
听斛律光说得严肃,那位亲兵不敢怠慢,匆匆忙忙的领着他到晋阳宫。隔着老远,他就看到大殿的龙椅上,坐着一个胡须花白的老人,不是他爹斛律金还能是谁?
“父亲,您这是……”
斛律光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