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得很少。”李德林略带尴尬的摇头道。
“玩的时候,赌过钱么?”
高伯逸继续发问。
李德林肯定是碰过骰子的,就好比说现代人要是谁没玩过骰子,简直不可思议一样。
但是用骰子赌钱的话,那就有很大一部分人没有玩过了。
李德林摇了摇头道:“赌钱肯定不会,在下家境并不算很优渥,赌钱绝无可能。”
那就是了嘛,输赢都不来钱的骰子,那叫什么玩?
就跟打麻将一样,没有赌钱的麻将,就跟不含酒精的酒一样,失去了滋味!
“人生短短几十年,老天留给你的时间,往往并没有你感觉的那么多。失去了这个机会,我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我不可能一定要等到一点风险都没有了,再去做这件事。所以,必须要赌一把。现在输了,我还能翻过身来,最多是麻烦点。
要是以后再输,或许……就没有以后了。”
高伯逸的话,大概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懂。
李德林沉默良久,终于发现了自己跟高伯逸相比,不足的地方在哪里了。
一句话:高风险高收益,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你能预见到风险,敌人当然也能,你的零风险,对于敌人来说,就是必死的死局!谁会在必死的死局上面按照你预定的想法做事呢?
“唉!”
李德林叹息一声,你行你就上,不行就闭嘴。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想来,高伯逸现在做的事情,风险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就这样吧。
“主公……打算如何处置那些人?”
李德林小声问道。
以高浚为首的高家宗室,总体而言,现在威胁其实并不大。
但是以后,特别是高潜渐渐长大以后,那就不好说了。
将威胁扼杀在摇篮状态,是最优解。
初夏的天,说变就变。刚才还是晴好天气,现在忽然下起了瓢泼大雨来。高伯逸坐上了马车,继续与李德林闲聊。
神策军的纸甲,外面都是涂抹了油脂的,穿上蓑衣以后,淋湿的概率并不大,唯一要注意的就是长期存放不能受潮,时不时要拿出来晒一下。
高伯逸忽然想到一件事,疑惑的问李德林道:“夏汛是不是快来了?”
他一直很疑惑,为什么幽州的高睿,胆子这么大,居然计划着奔袭邺城,就等着自己离开。
现在才回过神来,发了洪水的黄河,跟不发洪水的黄河,完全不是一个概念。神策军现在能渡过黄河,但若是邺城出事了,再回师邺城的时候,还能再次渡河么?
看起来,高家人,也不完全是没把握的嘛。
高伯逸脸上露出冷笑,这大概就是高氏皇族打算“翻盘”的依仗了。只要神策军回师的速度慢了,他们就能整合好邺城的资源,把该办的事情都办完。
“高浚那帮人,大概就是想靠这个了。”高伯逸喃喃自语的说道。
“不过高家人这么打算,大概……是把主公的心胸想得狭隘了。”
李德林一语道破高伯逸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