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是已经死在北荒了吗?
齐元墨的脑海里不由浮现出那人的模样,一个已经被记忆深埋住,众人不愿轻易提及的人。
他记得,当时自己不过是个纨绔王爷,第一次见镇远候世子还是在皇兄的寿宴上。
十四岁的年纪,却是一身冷肃,生人勿近。
寿宴上比武,所有的王公贵族无一人是他的对手,就连自己也被他一招揍得直接趴下。
当时皇兄便说,此子并非池中物,一遇风云必在天。
次年,苗疆来犯。他于千军万马中,取下苗疆将领的首级,大败苗疆,凯旋而归。十五岁便已deng辉煌。
可没过多久,就听闻他杀母弑兄,被皇兄流放到了北荒。
如今五年过去了,他早就已经销声匿迹。传言,他已经死在了北荒。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个偏远的睢阳州府中?!
看着面前这个带了面具,通身气质却和那人极为相似的男人……齐元墨早已忘了镇远候世子的模样,可是他却能够记得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不对,应该说这个男人的气势比镇远候世子还要恐怖。
就连皇兄,都未必有这种威压。
这个可怕的念头盘旋在脑海中之后,齐元墨的浑身就僵住了,就连伸出手去揭男人面具的勇气都没有了。
“你,你到底是不是……”
苏衡景睨了他一眼,只冷冷的道:“回到京都后,管好自己的嘴巴,记住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若再让我发现你对她动手,我便杀了你。”
男人素来惜字如金,如今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却没让他的杀伐之气消散,反而更让齐元墨觉得窒息。
在别人面前嚣张纨绔的齐元墨,这会儿在苏衡景面前,却怂得跟孙子似的。
“本王……不是,我,我没想对她动手。”
齐元墨思索了半响,才知道苏衡景说的是顾明霜,连忙就解释道。
苏衡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许久之后,淡漠的吐出一个字:
“滚。”
这一回,齐元墨压根就没有再反抗,连滚带爬的就拽起了自己的护卫上了马车。
直到车帘放下,马车缓缓离开睢阳,萦绕在周围的杀机渐渐消散,齐元墨才扑通一声瘫坐在软榻上。
他如释重负,甚至吓得眼泪都掉了出来。
“真的是他,他真的回来了……”
“主子,他到底是谁啊,您为何那么害怕他?”
边上的护卫忍不住开口道:“属下瞧着,他也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啊。”
“你去死,他没什么厉害的,你怎么保不住本王还能跟本王一起被他从苏府里拽出来?!”
齐元墨一脚将护卫踹翻在地,心中庆幸着还好苏衡景不知道自己还想让顾明霜做自己的女人,否则的话,这会儿自己的人头估计已经在睢阳城门口满地乱滚了。
“王爷,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就这么离开睢阳回京都吗?”
“不回去留着等死吗?”
“可是咱们还没找到西江候的小世子呢,怎么跟圣上交代啊?”
“找不到算了,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全家被杀流落在外面,还不是死路一条,有什么好找的。”
“这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