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着寒芒的刀锋,贴着顾明霜的脖子上的细肉。
只要他稍稍用力一些,大刀就能划破她的肌肤,将她的头干净利索的砍下来。
“小姑娘,你真的不怕?!”
“血肉之躯,怎能不怕?不过,我想水贼大哥你应该比我更害怕吧?”
顾明霜嫣然一笑,犹如一只有恃无恐的小狐狸。
“毕竟死了我一个不要紧,可是你和你兄弟们身上的毒就再也没有办法解开了。”
“你好卑鄙啊。”
豫让气得咬牙,可不得不承认,顾明霜说的这些,全都是事实。
杀了她,兄弟们的毒就解不开。
毒解不开,所有人都得给她陪葬。
这笔买卖,得不偿失。
没想到,自己纵横旱水路十几年了,竟然栽在一个黄毛丫头的手中,真是该死啊。
没等到豫让的回应,顾明霜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
她笑眯眯的继续道:
“让我来猜猜,今夜为何只有你一人前来?”
“必是你那帮兄弟们眼下都中毒已深,药石无灵。别说来找我,就连眼皮子都抬不起来了吧?”
“你可要考虑好了,那些毒虽不是见血封喉,毒入骨髓时,却能够将人活生生折磨至死。”
“是要救你的兄弟们,还是要逞一时意气杀了我?孰轻孰重,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豫让深吸了一口气,顾明霜所说,招招中地。
而何止是兄弟们中毒不轻,他也中了毒。
只是他功力深厚,强行将毒给压了下去,才能深夜前来寻找解药。
幽深的目光落在顾明霜那张俏脸上,不知过了多久,豫让咬着牙,终于将手中的刀缓缓放下。
“我把银票给你,你替他们解毒,从今以后,我们兄弟不会再犯你。”
他本想逼迫顾明霜拿出解药,可如今也知道,这姑娘绝非等闲之辈,刀架在脖子上都能谈笑风生。
硬来是不可能的,只能服软了。
谁知,他的话刚出口,顾明霜却意味深长的一笑:
“你说得晚了,我已经改了主意。现在,我不止要银票,还要你。”
“要我?!”
豫让一愣,心中警铃大作。
刚要重新拿起大刀,黑夜中却闪过一抹暗芒,随后一根银针直接插在了他的百会穴上。
豫让一阵头晕耳鸣,直接眼前一黑“砰”的一声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暗处,早就潜伏好的风花雪月一跃而出,拿出麻绳将豫让捆在凳子上,绑的结结实实。
豫让简直惊悚了,这小姑娘之前在自己的刀下表现得这么诚恳镇定,自己都已经相信她,打算握手言和了。
万万没想到,她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自己往里面跳呢。
他活到这个岁数,走南闯北,杀的人不计其数。
还是第一次碰见,这么厉害又无耻的女人。
说翻脸就翻脸了!
如今细细想来,那箱子里面藏着毒药,怕是从他们第一次来劫财之前,顾明霜就已经开始筹备了。
“你好卑鄙,好狡猾啊!”
豫让怒道。
“不狡猾怎么能引你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