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叶芳华这意有所指的样子，顾明霜直觉有些不对。
喝茶间，余光给白芷使了一个眼色。
白芷会意的点了点头，转身悄悄的退了下去。
李子衿粗枝大条，咬了块糕点，含糊不清的道：
“顾姐姐，你可要小心了。叶芳华这个人，我从小就认识她。表面上笑得无害，心里面说不定恨得怎么牙痒痒，想着要暗害你。”
顾明霜笑了笑没说话。
叶芳华是什么人，打了这么多次交道，她心里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
另外一边的李夫人也坐在三房的席位中，看着这边。
“子衿跟顾明霜关系这么好？”
叶建贤摸了摸下巴，道：“她们在睢阳就认识？”
“大哥可还记得，当初小妹跟你说的那位小神医？”李夫人眼神示意了下顾明霜，道：“就是她。”
“是她？”
叶建贤吃了一惊。
方才在大厅中，顾明霜的表现已经让他惊讶，如今更是意想不到。
“能揪出二房的烂账，还能治好你多年的陈毒……这样的女子，真的是乡下长大的吗？就连京都的千金小姐，也未必能够比得上啊。”
李夫人苦笑着摇头：“何止呢，顾小姐的事，便是说上一箩筐也是说不完的。如今，她被叶家找回来，是家主的心中宝。自己又不是个简单人物，大哥，你最好不要与她交恶了。”
否则，下场不会好过的。
想起过去和顾明霜交恶的那些人，李夫人就打了个寒颤。
叶建贤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倘若顾明霜真像小妹说得那么有手段，那自然是不能交恶的。
不过，一个十三岁的女孩，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他不怎么相信。
另外一边，顾明霜正跟李子衿说着话。
却见边上的小丫鬟忽然上来添茶，手一歪，一不小心就弄了顾明霜满裙子的茶。
茶水不烫，却也将顾明霜的裙子泼了个狼狈。
“你没眼睛吗，怎么倒的茶？”
李子衿吓了一跳，反应过来连忙拿出帕子给顾明霜擦裙摆，可惜这罗裙的布料脆弱，被泼上了茶水之后，茶渍立马渗透了进去，压根擦不下来。
“顾姐姐，你有没有事？烫到了没有？”
“我没事，这茶水不烫。”
顾明霜温柔的将李子衿拉起来，同时深深的看了那丫鬟一样。
大宅邸中的丫鬟训练有素，像倒茶这种小事，是极少可能出现差错的。
而这丫鬟眼神闪烁，倒像是故意的。
李子衿正要再次开口教训，小丫鬟连忙跪下道：
“都是奴婢的错，奴婢该死！奴婢今日在厨房忙得久了，头晕眼花，一时未曾看清，是奴婢的错，请小姐绕怒。”
说着，又用力磕了两个响头。
李子衿张了张嘴，很快便心软了。
“算了算了，起来吧。”
小丫鬟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顾明霜，小心翼翼的道：
“大小姐的罗裙弄脏了，不如奴婢引您下去换一身吧。”
李子衿也没多想，点头道：“顾姐姐，湿哒哒的衣裳穿在身上难受。离开宴还有一段时间，你先下去换衣裳，我在这里等你。”
顾明霜眯起眼，看向小丫鬟。
半响之后，却是露出笑容，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