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咬了咬唇,心里十分的担心。
可她知道自己人微言轻,这时候连站出来说话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在边上瞧着。
张生闻言,皱着眉头,目光在苏衡景和顾明霜身上扫了一圈。
片刻之后轻轻摇头道:
“再等等吧,为夫觉得,镇北王和王妃不是这种人。”
他听过苏衡景的事迹,知道他年少有为,且性子桀骜不驯,眼里更是揉不得一点沙子。这样的人,怎么会去做结党营私的事?
至于顾明霜,她不是个愚蠢的妇人,不会在后院捅火。
所以,此事未免就这么下定论了。
“别着急,他们不会有事的。”
思索片刻,张生拍了拍张氏的手背,温柔的安抚道。
张氏瞧了自家夫君一眼,她没读过书,也看不懂朝廷的局势。可她一直都很信任张生,既然张生说没事了,那多半就是没事了。
想到这里,张氏虽然还很紧张,可神色倒是没有之前那么难看了。
而此时,宴会上已经有许多人站出来指控苏衡景结党营私。
长公主更是不依不饶,一定要让兴庆帝惩治王府。
“皇上,当初先帝便是因为惜才,才差点酿成大祸,让奸佞把持朝政!这一次,您可千万不能步先帝的老路了啊!”
“苏衡景结党营私,私底下收受贿赂,有不臣之心,请皇上夺去他的王爵,从重处罚,以儆效尤!”
跟着她的大臣也纷纷跪下道。
兴庆帝将奏折扔下,一脸漆黑。
他的目光先是在苏衡景身上掠过,随后又看向了长公主,随后缓声开口道:“朕,真是没有想到。”
长公主神色一喜,以为兴庆帝就要处罚苏衡景了。
可谁知,兴庆帝却话锋一转,猛然将奏折扔在她的桌上。奏折直接打翻了桌上的酒水,酒水顺着长公主的裙摆流下,她吓了一跳,连忙跪下。
“皇上,您、您这是何意?”
“那你呢,你费尽苦心搜罗出镇北王府这么一大堆罪证,又是为何?”
兴庆帝目光如炬的盯着长公主。
而长公主实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是哪个环节出了错。兴庆帝看见这些东西,不是应该冲王府发火吗?
为何没有怪罪王府,反而来质问自己?
难道,王府在兴庆帝的心里面,比自己这个唯一的长姐还要重要?
“皇上,朝阳这么做也是为了大齐的江山社稷,为了黎民百姓……”
“为了黎民百姓?公主可知,你口中的这些贿赂都去了哪里?”
边上,顾明霜的嘴角噙着一抹笑,凉凉的看着长公主。
在她的注视下,长公主直觉不对。
可话已经说出口了,此时已是覆水难收。
“你什么意思?”
顾明霜挑了下眉梢,没说话。
倒是看了许久好戏的云贵妃柔柔开口道:“长公主,您还不知道吧。这镇北王府收到的所以贺礼,全部都捐赠给了灾区,给前段时间因为瘟疫而流离失所的灾民安家了。而送礼的单子,皇上手中也有一份。”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