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琛在办公室里收拾东西,旁边两个同僚站着。
他的眉心有两条深深的折痕,那是时常皱眉留下的痕迹,仿佛是刻在皮肤上。
他东西不多,来的时候没带什么,走的时候自然也不会带走什么。
再者,旁边还有人盯着,像防小偷一样防着他。
三个月前,他被反贪小组查到有受贿嫌疑,然后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在车上发现了一袋子现金,甚至在他家里搜出了价值连城的玉器。
两年过去,秦卿的事情被拉出来,说他包庇,与暗势力结盟,打上了黑警的名头。
足足三个月,他被调查,被审讯。
最后差一点坐牢,还是孟局保了他,现在是停薪降职,被打回原形。
到现在上级还在讨论最后的结果。
徐琛走出办公室的门,李墩就站在门口,他还是那副样子,和和气气,正经威严。
徐琛与他对视一眼,并没什么想要跟他说。
李墩说:“我相信你。”
他在心里冷笑,是他信错人罢了,“祝你好运。”
“你也是。”
徐琛出了警局大门,走下一半的台阶,回头看了看挂在正中间的徽章。
庄重威严,不容置疑。
他看了许久,抽完最后一口烟,快速回头,下了台阶,把烟头丢进垃圾桶,他看了眼收纳盒里的东西,里面有个平安符,那是任溪给他的。
他拿出来,其他都没用,他就把盒子放在了垃圾桶上。
平安符放进钱包里,妥善放好后,离开了警局。
他回到家,孟寻在。
正在收拾东西,帮他收拾,“都办完了?”
他点头,“你先回北城,我要先去一趟咸安城。”
“我陪你去吧,你也不太会说什么。”
徐琛摇头,“这种事,会说话不会说话都一样,任溪的父母都很难接受。我自己去吧。”
孟寻看了他一会后,轻轻点头,“那好吧。”
隔天,徐琛带着任溪的骨灰,去了咸安城。
任溪一家都是知识分子,任溪的父亲也是个警察,还是缉毒警察,在任溪十八岁的时候,因公殉职。
任溪的母亲是老师,一个人扛起一个家,幸好她跟她弟弟都很懂事,很听话,两个人打小成绩优秀,完全不用人操心。
她弟弟不当警察,甚至还有点排斥。
但任溪不一样,她自小把父亲当偶像,明白他的伟大。幸好,父亲死之前知道她考上了公安大学,一定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