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允济从新一区一回到府里,就若有所思。
他的妾室陪着他用饭,见他这副模样,也只能摇摇头,先不去管他了。
自从幽州王来了幽州,张允济就一直是一副打了鸡血的样子。
不过这样也并非不好。
起码大家都能看出,张允济的身体是一日强过一日了。
在没太多人知道张允济是被秦阳治好的情况下。
自然有很多人将张允济的身体好转,归在了精气神上。
这也不难理解!
毕竟,作为士大夫,抑郁而终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之前张允济一直都是窝在刺史府里,对幽州能插上手的地方不多。
现在的他,除了幽州王就是他!
别看上面多了个上司,却比过去忙多了!
“老爷,有人自称是您的族侄,正在外面。”管家进来禀报道。
“族侄?”
张允济想了想,他族侄还挺多的,也不知道来的是哪一个。
就说道:“让他进来。”
“是。”
不一会儿,一个二十六七岁的青年就被领了进来。
张允济仔细看了看,来人他还真不认识。
而且此人长得不算好看,有些黑瘦,是那种不符合大多数官员审美的粗糙长相。
“你是?”
“七叔,小侄是张若林啊。”青年向他行礼,说道。
张若林?
哦,想起来了。
这似乎是他堂兄的小儿子?
“你怎么到了幽州?”
他老家可是青州北海,距离幽州可不算近啊。
张若林就说:“回七叔,小侄是特意带一些东西给您的。”
张允济叹道:“让商队捎来就是,如今青州到幽州的商路已是畅通,日日都有商队过来,何必自己亲自来?”
张若林也有些不好意思。
他说道:“之前听父亲说,您写信回去,道是幽州变化极大,小侄也在大唐周报上看到了报道,对此好奇,所以……”
明白了,送东西是真,但借着这个机会,来幽州看看,也是真。
张允济就问:“你来之前看到了招贤榜?”
“是。”张若林回道。
“这么说,你是想要试一试了? 我记得,你十七岁时就考中了秀才?”
张若林羞愧道:“是。”
“你十七岁时就能考中秀才,虽后面几次都没能中举,若是继续往上考,未必不能金榜题名。”张允济摇头,“你这个年纪,还是要继续往上考为好。”
张若林苦笑道:“侄儿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自从这十年来屡次考试失利,就一直在家中读书,可却一直读不进去。”
“侄儿就想着,与其这样空耗着,不如另找个门路。幽州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侄儿打算着,从这里的小吏做起。”
“有您在这里,起码能保证侄儿做一分事,就能有一分功。”
张若林考虑的可以说非常清醒现实了。
他不要求张允济给予什么便利,事实上,只要他是张允济的族侄,有这一层身份,在幽州就能顺顺利利。
张允济听闻过这个族侄,考试方面运气不成,但的确并非无才之辈。
起码在幽州,读书识字,还能认真做事的人,就可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