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身在高空的项宁轩心中闪过一丝怅然,他忽然觉得有些迷茫,自问道:“我追求力量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去天上当神仙?”
想到这儿,项宁轩豁然抬头,直视天空。一个意念传入他的灵魂之中。
“前进的道路上总会丢下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别犹豫了,快上来,你将与我等并列!而一旦回头,你将失去一切!”
“不,不是!丢下的不是无关紧要的东西!”项宁轩直觉失去的将是非常重要的东西,但一时又想不起是什么。他咬咬牙,运用强大的意志坚定了自己的本心,不再理睬那个意念,转头向下飞去。
然而,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向下飞居然比往上更吃力,而且,原本充盈全身的庞大力量仿佛被硬生生抽离了一样。
没两分钟,项宁轩就累得气喘吁吁,比累更难受的是那种仿佛身体被掏空的感觉。手酸脚软身体虚,胸闷气短脑袋晕。他似乎变成了行将就木的老人,虚弱得奄奄一息。
“登天之径只能勇往直前。你已走上了这条路,就无法回头。”那个意念在项宁轩心中道。
项宁轩忍不住转身向天上望去,仅仅一个转身,失去的力量瞬间又回来了,刚才那种虚弱无力的难受感觉被充盈的力量驱散得一干二净。
“只要一直往上,就不会再有虚弱的感觉了。可是……我曾承诺过,以力担责。力量越大,责任越大。获得了强大的力量,却把责任丢下,一个人跑到天上去逍遥快活算什么事?再强大的力量,如果不能承担起相应的责任,跟没有力量有什么区别?”
望着无尽深邃的天空,项宁轩奋力吼道:“我宁可用微弱的力量,去尽自己应尽之力;也不愿身负通天伟力,却在天上无所事事。”
他神情坚毅,再没有迷茫,反手抓住自己背上的翅膀,强忍着剧痛,在声嘶力竭的怒吼声中,一把将其撕扯下来。
五彩缤纷的翅膀一离开项宁轩的身体,就化作尘埃消散而去。与翅膀一起消散的还有身上所有的力量。
项宁轩完全虚脱了,他现在连动一根手指的力量都没有。但是,没了翅膀,他往下也不再需要费力。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他头下脚上直坠而下。
呼呼的寒风冰冷刺骨,稀薄的空气令他呼吸困难。
“失去了力量,你将一无是处!仅仅坠落之力就能让你粉身碎骨。为何要放弃神位,而去做卑微的蝼蚁?来吧,只要你想,五彩羽翼将重新生长。……”
然而,无论那个意念如何诱惑,项宁轩仍然不为所动。他闭着眼,任由自己从云端坠落。
“看哪,你马上就要摔到地上了。以现在的速度和你的体质,摔下去会是什么下场呢?就像把鸡蛋扔在石头上,只会嘭地炸裂开来。”
项宁轩猛然睁开了眼睛,双目中闪耀着坚定的光芒,转头直视着扑面而来的大地。
他重新握了握拳头,感受了一下身上的力量,既没有之前强得似能开山裂地,也没有弱得奄奄一息,而是跟原来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