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辰时左右,一个穿着僧袍,肤色很黑,还长着一头卷毛的胡僧从醴泉寺里走了出来,摇摇摆摆的晃着身体,朝着长安城西的颁政坊走了过去。
“咦……”
刚刚才走了几步,胡僧就感觉到如芒在背,好像有人在偷窥他一样。
他停下了脚步,朝着四周看了看,但远处除了一个抱着狐狸,背对着他坐在街边,正在与人谈笑的女子之外,没有发现任何其他的人。
胡僧朝着那个抱着狐狸的女人看了几眼,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情况,这才继续扭头朝着颁政坊的方向走去。
但他没有看到的是,在他背后的那只狐狸正熟练的举起手中的照相机,将他套在了镜头中,然后直接拉近,把他的脸死死地锁住。
咔嚓!
一声轻微的,好像是什么东西被折断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了过来。
胡僧又条件反射的扭过头去,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他不禁皱了皱眉头。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说某的灵觉出错了吗?”
他摇了摇头,继续超前走。
咔嚓!
身后又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响声,他再次回头……
依然什么都没有,只有远处的那只趴在女人怀中的小狐狸睁着大眼睛,萌萌哒的四处乱看。
他再次扭头……
咔嚓!
胡僧的眉毛跳动了一下,这次没有再回头,而是继续朝前走。
咔嚓!
……
等来到颁政坊的韦庆嗣的府邸门前的时候,胡僧的脸色已经变得非常的难看。
那咔嚓的声音对于一般人来说非常的低微,就算是用心也不一定能听到的,但对修成了天耳通的他来说,那声音在他的耳中清晰至极,就好像有人拿着烘干的薄木板,在他的耳边不断的折断一样。
太心烦了!
靠着自己坐禅的定力忍住这种心烦意乱的声音,胡僧跟着十分热情的韦庆嗣进了对方的府邸。
说来奇怪,一进入了韦庆嗣的府邸之后,那种令他如芒在背的目光以及不停的咔嚓咔嚓的声音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让他不禁感觉到了一阵的轻松。
此时,陪他进来的韦庆嗣恭敬的问道。
“敢问大师法号?”
“嘿嘿嘿……”
胡僧嘿嘿一笑,露出了一嘴的黄板牙。
“某就是‘怪你百姓无所知,不识并州阿秃师’的阿秃师。”
“哦……”
虽然韦庆嗣实际上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这个胡僧在说什么,但是他还是装着自己很懂的样子。
“原来大师就是鼎鼎大名的阿秃师,老夫久仰了。”
“嘿嘿……”
胡僧看着韦庆嗣,咧嘴一笑,在前院站定。
“大师?”
韦庆嗣看着阿秃师,一脸疑惑的问道。
“那个妖孽不在这里,在后院小儿的书斋哪里。”
“出家人随便进别人的内宅不妥当。”
胡僧阿秃师挥了挥手,大大咧咧的说到。
“你不是跟法琳和尚说妖怪在你家很大胆吗?贫僧现在就在这里等着,韦家令你找人把她叫出来,贫僧就在这里降服她。”
韦庆嗣朝着左右看了看,疑惑的问道。
“这里?”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