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星痕无奈放下语气,恳求道,“公主受了蚀骨之刑,已经够了,你就通融一下放她出来吧!再耽搁下去,公主会没命的!”
“这是尉迟长老的意思,你觉得我敢违背吗?”林染也实属无奈。
“可是公主她……”
林染向来特立独行,从不与人为伍,在魔族只听从尉迟长老一人吩咐。这些年,也只和星痕有几分交情,碍于他的面子,林染才稍稍松口些:“她好歹是我们的主子,长老不会让她死的!你们还是回去吧!不要让我不好交代!”
话已至此,星痕也实在没有办法,恳求道:“拜托你照看好公主,有什么事立刻通知我!”
见星痕似乎要放弃了,琉莹仍是放心不下,焦急道:“泠汐,要不我们再去求求尉迟长老吧!”
泠汐似乎有些为难:“尉迟长老向来说一不二,他对公主都这样,我们求情能管用吗?还是回去吧,但愿公主平安才好!”
既然帮不了瞳莞,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只能是回去等,等这漫长的十二个时辰过去。
寒风彻骨的寒霜洞内,瞳莞卷缩着身体躺在一块寒冰上,冻得瑟瑟发抖,身体一个劲地抽搐着。那张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和散乱在一旁的长发上都落满了霜雪,她所有的意识都在混沌中渐渐迷失,慢慢交给了无穷无尽的黑暗。她下意识的摸到了系在腰间的那片龙鳞,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紧紧地攥在手里,攥着那一丝微弱的温度。
烨尘回到碧晨宫,便一个人待在房中,看着手里的一支银色发簪,不禁微微出神。想到这是昨夜瞳莞睡着时,在她周边地上捡到的,本想还给她,却不知为何竟留了下来。
忘川初遇时那幕情景,和那个黑纱遮面的女子,总让他不经意间想起,有种似曾相识之感。恍神间,他又想起那女子脖子上带着的天水滴,更为眼熟,似乎是天界之物。
“晏清!”
随时守在殿外的晏清,一听太子传召立刻走进来,恭敬地行礼道:“殿下。”
烨尘吩咐道:“让司命来见我。”
“是。”晏清领命退下。
半晌之后,司命赶来碧晨宫,在烨尘面前恭敬行礼道:“小仙参见太子殿下!”
烨尘拂袖,示意他起身。
“谢太子殿下!”司命起身,恭敬道,“不知殿下找小仙来所为何事?”
烨尘开门见山问:“你可知晓天水滴为何物?”
“天水滴?”司命皱眉,想了片刻,回答道,“那是殿下出生之时的第一颗眼泪化作,吉祥之物,珍贵异常。”
“你可见过此物?”烨尘又问。
司命感到不解:“这……殿下幼时还一直戴在身上,您怎么会忘了呢?”
幼时的记忆对于烨尘而言,一直是个解不开的谜。那些记忆碎片在他脑中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总是在不经意间浮现,最后又消失不见。他只能通过别人给的线索,重拾记忆。烨尘仔细想来,确实没有半点有关天水滴的记忆:“天水滴早就不知所踪,你可知此物现在在何处?”
司命想了想,似乎也不知答案:“但凡天界宝物,小仙这里都会有它的来历和去向,可唯独这天水滴,小仙不曾见过您将它赠与过谁,因此无任何记载。”
“你最后一次见此物是何时?”
司命仔细回忆着烨尘幼年时的情景,确定道:“在殿下十岁的生辰宴上见过,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见您将此物示人了。除了您当年失手打碎的天后娘娘赠的琉璃盏外,现在唯一丢失的就是这颗天水滴了。”
“琉璃盏?”烨尘皱了下眉,一个个记忆碎片忽然在他的脑海中闪过,记忆里的人,都是模糊的影子,他越努力想看清,画面就越模糊不清。顿时感到一阵头疼,他用手扶了一下额头,眼前突然一片漆黑。
“殿下,您怎么了?”司命见状,慌忙上前扶他,“您没事吧?”
陷于过去的思绪突然被拉了回来,烨尘感到好多了,拂袖道:“无妨,你且先退下吧。”
司命行礼退下:“小仙告退。”
“表哥!”
一声清脆的叫声突然从烨尘房门外传进来,随后陌璃便急忙闯进烨尘的房间,还差点撞上走出门的司命。
司命向她行了礼,速速退下。
“有事吗?”烨尘抬头瞥见她,又冷漠地转过脸。
陌璃跑过来拉着烨尘的衣袖,似撒娇道:“你回天宫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烨尘面无表情,抽回手,转过身去,冷声道:“我的行踪,需要向你报备吗?”
“表哥,你怎么了?”陌璃有些失落得站在他身后,小声嘀咕着,“怎么下界一趟,回来像变了个人似的?”
烨尘依然不予理会,仍冷声道:“我累了,没什么事你回去吧!”
面对他这种冰冷的态度,陌璃感到一阵陌生,只好先离开:“那我不打扰你休息了!”
陌璃转身时,无意间看到他手里好像拿着一支发簪,顿时觉得奇怪,一向不接近任何女子的他,何时会将一个女子之物这般珍视的拿在手里?他突然的冷漠是和那支发簪有关吗?那发簪的主人,又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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