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佳节,街市上人如潮涌。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说的就是这个时候。在大唐的上元节比春节还要更加隆重一些,宋朝有些不一样,但是到了上元,汴梁依旧年味十足。民间富有人家要制作彩灯,就连官府衙门也要制作彩灯与民同乐。华山脚下,一个道士身后带着两个道姑,前来拜山。道士自然就是李渔,在他身后,是潘金莲和小徒儿香菱。之所以带香菱,是因为她没见过什么世面,李渔喜她乖巧可人,怜她命途多舛,所以带她出来走走。至于为什么带金莲一说不带她,那个眼神太幽怨,让人根本没有办法拒绝。3333333山门处,有顶木质小屋,里面守门的小道正呼呼大睡。虽然说华山道观香火鼎盛,但是他们并不由小道士接待,所以他乐的清闲。屋内燃着一个泥炉,此时已经快要熄灭,由此可见他已经睡了好一会了,或者是懒得加炭。李渔上前一敲,小道士抬起头来,睡得半边脸发红,嘴角有口水流在下巴上,尚不自知。“这位师兄,你有何事?”“贫道并非华山派人,乃是汴梁正经门掌教李渔,前来拜见扶摇子前辈,烦请上山通报,香菱!”香菱赶紧上前,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牌,木牌下有个红色的穗子,反面刻着‘正经;两个字。李渔笑道:“此乃名帖,这两个是小徒。”小道士一听,这还是一个掌教,不禁肃然起敬。“稍等片刻。”他睡得太久,腿脚都麻了,站起来差点摔倒。李渔伸手一拂,小道士顿时腿脚利索起来,憨笑两声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往山上跑去。金莲笑道:“好懒的小道士。”李渔伸手敲了一下她的脑门,笑道:“不许胡说,背后莫议人非,何况是在人家的地盘。这陈抟老祖,号称‘睡神’,平日里修炼时候就是睡觉。华山上都是他的徒子徒孙,说不定他们也是以睡为练的。”潘金莲嘻嘻一笑,说道:“福金肯定喜欢华山派。”“偏你喜欢嚼舌根,说完别人说自己人。”李渔笑骂道。骂完之后,他自己也觉得好笑,赵福金那个小懒猪,可能真喜欢华山派的修炼吧。当初自己把她从皇宫带出来,她都睡得好,吃的好,每天天阳晒屁股还不醒。潘金莲朝着他做了个鬼脸,身后的香菱看着师父和大师姐如此亲密,心中有些吃味。都是徒弟,她为什么能如此受宠。她脸一红,心中啐了一口,暗骂自己,师父对你够好了,还给你买糖人,你怎么能嫉妒大师姐。华山和神霄宫不一样,这里是对百姓开放的,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就有行人上山。李渔等了没一会,就有声音从山顶传来,“正经道友,可来山巅333一晤。”潘金莲看了一眼高耸入云的华山,自然牵住李渔的手,等着他御空。李渔笑着摇了摇头,“我们爬上去。”“爬上去?”香菱脑子有些嗡嗡的,自古华山一条道,这山的陡峭,世间少有。楼梯就是悬崖,多了台阶的悬崖。而且山势极高,陡峭险峻,如在云端。李渔迈开步子,顺着阶梯开始爬,两个徒弟互相看了一眼,也跟在他身后,开始爬华山。登高,有利于开阔心胸和眼界,对香菱这种新入门的修士,大有裨益。李渔没有说破,带着香菱和金莲,一步步攀上华山。此时,修为尚浅的香菱,已经是气喘吁吁。李渔笑着说道:“今后你回到正经门,也要常去后山攀登,不然就去竹林砍竹子,或者去新相国寺拔柳树。反正要紧的是熬练好身子,莫要如此不堪。”“是,师父。”香菱怯生生地说道。在华山之巅,一块巨石上,坐着一位老道。他须发皆白,身上的道袍随风鼓动,仙风道骨,令人心折。听到李渔他们上来,陈抟伸了个懒腰,说道:“小友,你携美爬山,却让我老人家好等啊。”“华山如此风光,让人情不自禁,还望前辈恕罪。”李渔上前,恭恭敬敬抱拳道:“小子李渔,拜见扶摇子前辈。久仰前辈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前辈风采非比寻常。这是我的两个徒儿,还不来拜见前辈。”香菱和金莲一起敛裾,盈盈一拜,“见过前辈。”“哈哈哈。”扶摇子大笑一声,然后坐直了身子,说道:“正经道长的名声,我素有耳闻,没想到竟然如此谦逊,和传闻似乎不太一样啊。”李渔笑道:“晚辈就是这样,虽然常被人诬陷,但是不争不辩,笑骂由人,其实骨子里是个很有礼貌之人。”“看得出来。”扶摇子说道:“你来见我这个老骨头,可能不是为了展示礼貌,有什么事,你说吧。”初次见面,哪能直奔主题,李渔还想客套两句,扶摇子直接问道:“是不是找人来了?”李渔表情一滞,扶摇子笑道:“我听闻你从东吴偷了两个佳人,揽二乔于汴梁,好似神仙中人。可惜那乔家,牵涉一桩三界内的奇案,沾染至阴因果,致使无人敢染指乔家的两个女儿。你小子找我陈抟没有好处,估计是找吕洞宾来了。”“那风流老鬼,最擅长阴阳之道。”李渔没想到,他能算出来,心中有些佩服,笑道:“不瞒前辈说,这次主要是来拜访前辈,一睹我大宋道门执牛耳者的风范,二来确实是打听一下,纯阳祖师的下落。”陈抟笑道:“大宋道门,何时轮到我来执牛耳。”“前辈切勿谦虚,此话并非我说,实乃来时国师林灵素亲口所言。”“便是元妙真人林灵素,也未见得比我差多少。”陈抟叹了口气,说道:“更何况是在太平道传人面前,又岂敢唉,不说了。你找的吕洞宾,此时不在,不过我与他上次有一局棋没下完,约定今日相聚。”“在哪?”李渔眼色一亮,赶紧问道。“这。”泽雨轩 zeyuxuan.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