睦和家医院的vip病房里,充斥着淡淡的药味和消毒水的味道。
病床上,男人穿着黑色衬衫和长裤,头发略有些凌乱。
因为失血过多导致他脸色苍白,桃花眼紧闭,线条冷硬。
他手背上打着吊瓶,青筋微微凸起。
麻药过后,缝了十几针的手臂上一阵又一阵的刺痛传来,晏楼川却面不改色。
事实上,他明明看到温君柔的刀叉扎过来的动作,却没有闪躲。
他在试探,他的母亲到底能恨他到什么程度。
然而,当刀叉一下又一下地扎入他手臂上,女人面色狰狞地咒骂他去死的时候,那种疼痛到麻木的阴暗情绪渐渐笼罩住他。
那个十月怀胎生下他的女人,不是嘴巴上说说,而是真的想让他去死。
章特助像个木桩子一样杵在那里,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老板。
老板神情晦涩,眼眸沉沉,面上那股阴冷劲儿,一看就是心情极度不好。
章特助心内叹息。
以老板的身份地位,燕京城里哪个不把他尊着供着,但凡只要他一个眼神,那些巴结他的,恨不得把最好的都奉上。
在燕京,圈里人人都称他燕京公子。
然而,有权有势还巨有钱的老板,在母子关系上,着实有些可怜了。
别人是有妈像个宝,没妈像棵草,可老板恰恰相反,还不如没妈。
这世上,有哪个当妈的,把亲生儿子当世仇对待?
大概,也就只有老板的母亲了。
章特助出于关心,终于问了一句:“晏总,你还好吧?”
“没事。”晏楼川捏了捏眉心,吩咐,“派人去盯着卫家。”
“是,晏总。”章特助点头,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对了,晏总,卫芸若不知道哪里打听到姜家找回了姜小姐,打算让老太爷牵线游说,让卫凌和姜小姐联姻。不过,她还不知道姜家大小姐就是姜小姐。”
晏楼川的脸色骤然阴了好几个度,一双桃花眼里跳跃着火光和戾气。
卫家这些年靠着晏家扶摇直上,卫家如果能安分守己,他看在爷爷的面子上,不介意继续帮衬卫家。
可卫芸若不该把心思动到姜禾浔的身上,还痴心妄想做晏家的女主人。
简直不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