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娇回头四下看了看两旁的永巷众人,都在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并无不妥。这才疑惑的喊刘彻:“陛下?”
刘彻只转了转眼角的余光,神色不变随口应道:“哦,无事,刚刚想起一句话,有些走神儿了。”
阿娇上前抱住他的胳膊,嗔问道:“什么话?”
刘彻嘴角浮上一丝坏笑:“今天不是要听祖母的词被谱成曲子么,我刚刚看着皇后管理的后宫众人垂首而立,想起一句“鬓发葳蕤兮,佳人如云。清歌袅袅兮,听之不忘。”
“陛下好才情,看见众位佳人,都能说出这么好听的话,却从没给阿娇做过诗词。”
“好,回头朕单独做给你听。”
“陛下说话算话。”
“自然算话,走吧,祖母快到了,别让她等我们,不然又要以为我们吵架了呢!”
“每次都是陛下欺负我…..”
等到帝后都走远了,众人才松了一口气从地上站起来,尤其是永巷的众位佳人,都在互现检查头饰发髻,小声的猜测着陛下是不是看到了自己。
卫子夫站起身来,眼光追着刘彻消失的地方,半晌没有移开,听到了一切,也看到了一切的郦苍在旁边心领神会的看着她。
卫子夫遮掩的说道:“干嘛呀?”
郦苍把怀里的琴换了个角度抱着,挡住两人的窃窃私语:“这头发生得好,唱歌唱得好的人,是谁啊?我怎么猜不到呢?”
“永巷一千多人,声音好听,头发生得好的多了,谁知道陛下看到了谁?”
郦苍看着她明知故问的神色,也不点破,只笑了笑,就拉着她跟上太乐的众人往候场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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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鼓齐鸣,丝竹悦耳,只请了亲近宗室的小型寿宴,热热闹闹的开始了。也不知道太乐丞打的什么主意,竟然安排郦苍跟着敲编钟的人一起进去,卫子夫心中不安,也拿了一副编钟锤,跟着混进来,跟郦苍两个人就坐在大殿一侧的编钟的后面。
那天吵过嘴的含羞和带笑竟然这么巧就是敲编钟的人,看样子两个人还是艺多不压身的人啊!
卫子夫和郦苍并没跟她们搭茬,本着大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心思,藏在编钟后面,纯听、纯看、也享受了一回。
可惜,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卫子夫越听越觉得不对,小声的问:“郦苍,他是抄你的曲谱了吗?”
隐含怒气的声音传来:“是。”
“那你…真要按照赌约出宫吗?你还要送给他曲谱?”
郦苍冷哼道:“不,我走之前会去太皇太后那儿告状。”
“什么?太皇太后那儿吗?你疯了?”卫子夫赶紧压低快喊出来的声音,抓住郦苍的手腕,急道:“别说你能不能见到太皇太后,就算你见到了,你手里根本没有实证,都要到太乐丞那里去搜,太皇太后怎么可能相信你呢?”
“他这样子,我是不会交出乐谱的,不交乐谱,他也不会让我出宫。我只有这一个选择了。”
“我们再想想办法,太皇太后那儿太冒险了。”
郦苍冷哼道:“你知道太乐丞的贪墨背后是谁吗?”
卫子夫一愣:“不知道…”
郦苍挑了挑眉,压着怒气说道:“太乐丞之前讨好了隆虑公主,又因为确有能力,才稳坐这么多年的太丞令的。隆虑公主是什么人?太后亲女儿,窦太主的儿媳,没有上面授意,太乐丞敢吗?这事只能去太皇太后那儿说。”
“那…那你怎么不去陛下那儿呢?”
“陛下?”郦苍看了她一眼:“你要是个得宠的妃嫔,我还能去告一告,可惜你什么都不是。”
“我…那太皇太后更不会帮你了,你性命肯定会交代在长信殿的。”卫子夫着急得不得了,突然灵光一闪,冲动的说:“要不你现在去告吧,就先说他曲谱抄袭,这样光天化日的闹出来,怎么都要查个水落石出的,还能有一线生机。若是寿宴过了,你悄无声息的去,那才是什么证据都没有,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可不敢现在上去,更是找死,我宁愿悄无声息的死在长信殿,要去你去。”郦苍本来想安抚她,回去再作打算,但是看到太乐丞如此不要脸的行径,本就是怒不可遏心绪难平,话赶话的就赌气的说出这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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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岁的小姑娘来到陌生的环境,哭完了,也就放开了,爱管闲事的本性就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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