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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往难放(1 / 2)

平阳公主想着这些年的往事,免不了唏嘘几声,才继续讲道:“大姐…始终放不下这件事,对淮南王一家和刘陵都是心怀愧疚,至于姐夫张坐,她应该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吧!尤其是,建元…建元二年吧?大姐怀着小衿的时候,匈奴那边传来刘隐香消玉殒的消息,她差点母女俱亡,生产那天姐夫差点疯了,若不是被…被曹时拦着叫他别进去打扰医官抢救,他就要扑在姐姐身上了,姐夫蹲在产房外,几乎可以用双目通红和形容疯癫来形容了,字字泣血的开始讲他从年少到现在,是如何倾慕于她的,又是如何怕失去她的。一字一句都极尽真诚深情之重,我才知道姐夫这些年有多少苦闷难言,他又何尝...不是一个爱而不得的人呢?”

原来这背后还有这么曲折离奇的故事,卫子夫此刻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生为公主和列侯,在一个不强势的国家里,谁都不比谁好过,“年少心动,一动就是一辈子,若没有和亲,就没有生离,更无死别,也不会走到今天这般地步了……”

平阳扯了扯嘴角,她并不想继续匈奴的话题,这个事情她相信她的弟弟会解决的,平阳继续讲着:“也许姐姐当时太疼了,人都没有意识了,根本就没有听到这些话吧,小衿生下来后,两人关系一如既往的疏离客气。”

卫子夫想起些事情来,心里有些猜测:“那如今呢?南宫侯被夺爵不就是因为…天呐,不是因为有刘陵翁主的人命官司吗?难道?”

“刘陵再来京城后,已经不是当年的刘陵了,在长安显贵之人中,左右逢源长袖善舞!对姐姐更是百般的提要求、求办事,姐姐无有不应的。后来曹时生病,我分不出心来,但我觉得若不是刘陵提了一个过分的要求,便是做了什么伤害姐姐的事,才让南宫侯出手阻拦,造成如今这个局面的。”

卫子夫无奈的摇摇头,一切已成定局,很难再改了:“如今,我能做些什么吗?”

平阳舒了一口浊气,往事回忆起来总是能牵动人心底最难过之处的:“他们的事牵扯太多,你不必插手,我唯一的担心是刘陵手段不凡,姐姐又心怀歉疚,以后你若能帮忙转圜一二,便是帮我保护大姐了。”

卫子夫心中打定主意:“这个自然,别说保护南宫公主,我本就义不容辞。就是依公主所言,刘陵翁主心怀鬼胎,在长安淮南王势力会有增无减这一点,我也不会掉以轻心的,一定盯紧了她们的动向。陛下明年要对匈奴动兵,国内必得安稳为上才是,子夫心中有数。”

平阳公主伸手摸摸她的头:“嗯,你倒是长进不少,内外都看得清,担得住!看来陛下教得不错哦~如今,就差一个小皇子了!”

卫子夫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相比几位公主的惊心动魄,她其实很平凡,如今也只能于关键处帮衬一二了。至于皇子,等她把身子养好,再做打算吧。

平阳公主起身告辞:“别的,我也没什么要嘱托了,后日启程,不必相送,我不喜欢哭哭啼啼的,将来若有机缘,我回来,你亲自来接我。”

卫子夫有些不舍,可看她那坚持的神情,只好妥协道:“好,公主只要想回来了,传信来说一声,我肯定能办到,还会去长安城门去迎你!”

平阳公主看着她这自信的神情,心中大感安慰,宫内宫外的形式都会越来越好的,而她卫子夫应该也离皇后不远了,不再是那个瑟缩害怕,试试探探的小姑娘了。“挺好的,我弟弟终于有个懂他的知心人,不用再对牛弹琴了,我没什么不放心的。”

卫子夫顾不上这些打趣,不住的叮嘱:“公主一定要多加注意身体,有事随时传信来长安!”

平阳公主心中感动不已,冲她安慰的笑笑,不再多言,转身潇洒离去。

卫子夫站在门口,不住的张望,心中复杂难言,她们这些走进汉朝未央宫的人生,又哪个算不上波澜壮阔呢?可最后真的会有人记得这一切吗?还是就如史书上寥寥几笔,某年末月某日,某人娶某人,于某年月,或和离,或死别…

计蕊从一旁走来,上前回禀:“夫人,郦苍传讯回来,说能查到的都查到了,暂时没有什么新进展。”

卫子夫有些疑惑:“那她为什么还没回来?”

“她说,还有些私事没做完,大概还需要四五天。”

卫子夫心里一沉,望着殿门口静默半晌:“行吧,你记得跟宫门处报备一下。”

计蕊并没多想,躬身应诺退下去了。

卫子夫走进殿内,准备把这些天查到的东西都重新捋一遍,永巷那边孩子的生母,因为事隔两年,这中间送了几批宫人出去,一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到,只有一个良人和两个长使据说关系要好,因为一场疾病三人在同一天亡故,她们的家人还在联系中,暂时没有消息。

还有郦苍在宫外查到的消息,虽然详细但很零散,太后这边…蹊跷得很,却说不出来哪蹊跷,她看了好几遍还是有很多地方没有想明白,一直到掌灯时分,她实在是撑不住困意,准备洗洗睡了。

冉信却面色不好的来找她:“有人来访。”

“这么晚了?”卫子夫心中一沉,问道:“是那边的人吗?”

冉信点点头,说:“不如还是见见吧。”

卫子夫重新披上外衣,眼神清冷的道:“见!当然要见!本宫要看看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非要深夜前来!”

一身黑色披风裹着个辩不清身材的妇人闪进了永延殿,帽子摘下,露出个平静无波的脸来,保养得宜的面庞一点都不老,却有着似乎是常年紧抿的唇,有些微微发白。

头上挽发的簪子是上好的紫檀木,看起来有些年岁了,通身看下来,除了几丝白发在烛光中与她通身的颜色有些不相称外,她走在外面几乎可以完美的融入夜色了。

日常交往中,她虽然不怎么常说话,但卫子夫对这张脸并不陌生,如今也并不意外,轻轻点头,示意她坐下说话:“双桂姑姑辛苦了,这么晚还来问安,不过我这里孩子太多,好不容易哄睡着了,实在是不想他们起来再闹,所以还请有话直说!”

“卫夫人似乎对我的到来并不意外?”双桂见她把“孩子”二字咬得极重,心中也有了计较,索性开门见山的道:“今天奴婢代表太后来和卫夫人做个交易。”

卫子夫觉得她这一身坐在眼前,连整个永延殿似乎都暗了几分,伸手拿小剪子把桌上的灯花挑亮了些,才淡淡的说:“本宫一向不喜欢黑夜交易,手容易脏。但您毕竟是长辈派来的,那一切就要看交易背后的故事有多吸引人了?”

双桂面上还是平静无波,只挑了挑眉:“故事可以讲,但卫夫人恐怕不一定承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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